出乘客資訊時,一張幾乎完全不一樣的臉顯示在電腦螢幕上,這時候,連許平秋也犯疑了,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人啊。
萬米以上的高空向下附瞰,層層的霧霾和流雲遮住瞭望眼,唯餘漆黑一片。
靠窗的那位乘客拉下了窗布,戴上了耳機,二十分鐘內,只有空姐來詢問過一次有沒需要,和經濟艙相隔的頭等艙空間尚大,一直有著一位空姐在隨時準備為您服務,對了,這樣的艙可價格不菲,都沒有滿座,偶而向後瞥眼,會看到後艙攢動的人頭,那怕這麼一眼,也會讓身處這裡的人,感到一絲優越
是啊,從貧窮到富裕、從拮据到優越,每個人在完成這樣的飛越時,都會有一種興慰
靠在舒適的椅子上,這位乘客聽著音樂,慢慢地居然有了睏意,在一閃而逝的夢中,美女、靚車、悠閒的午後,小憩的鄉村別墅,慵懶的柔情音樂,環繞在他身側,讓他滿臉愜意的笑容。那種夢寐以求的生活,已經觸手可得了,他甚至在想,在那個自由的國度,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像那些傳承數百年的家族一樣,當後世在回顧先輩的發家史時,不管是血腥的、還是罪惡的,都會抱著一種崇敬和仰望的心情。
想到此處,他伸了伸懶腰,睜開了眼睛,看看時間,已經半個小時了,應該出境了,他笑了,不過在不經意側頭時,卻“啊”地一聲喊出來了。
他旁邊的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位穿著空乘服裝的男子,壞壞地、賤賤地笑著,他一支身,被安全帶拉住了,一驚又發現自己失態了,然後刻意地掩飾著,坐正,驚訝、疑惑,卻又恐懼地看著對方。
“你媽b,到這份上,你還裝”
餘罪瞪著眼,像流氓滋事,像惡痞討債,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乘客”不敢吱身了,他緊張地看看,前後左右,外籍人員不同的語言在交流、或在小憩,猝來的情況讓他懵頭懵臉,一時間竟然無所適從了。
“現在是境外領空,你有執法權嗎”乘客道,他愕然地看著餘罪。
“你都敢裝日本鬼子,我還不敢裝國際刑警看樣子,你認識我。哈哈。”
餘罪道,標準的五原口音,還好,別擔心那些高鼻子的老外能聽懂。
“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就是日本國籍如果你胡來,我保證受傷的是你。”
乘客心有餘悸地道著,明顯有點膽虛。
餘罪笑了,很沒品地笑著,笑得眼眯成了一條線,他賊賊地看著這位“乘客”,逗著道:“口說無憑,證據呢鬼子還會講五原話”
乘客一緊張,一摸口袋,傻眼了,護照、機票的口袋成空的了,肯定是剛才休息時被做手腳了,他眼睛幾乎瞪得渾圓了,瞪著餘罪,恨不得把餘罪生撕了一般,餘罪卻是無辜地道著:“對了,剛才好像有人把你手提箱都拿走了哎你報警不不過沒用啊,飛機上沒警察,要不我教你一招,大喊一聲:俺有炸彈,馬上給老子飛回首都去,一準能行。ot
乘客氣得欲哭無淚,直摸額前,這個警察有多流氓他好像清楚,根本不通道理。
“為了看到你這個表情,我等了很久了啊,戈戰旗,你還不準備承認你就是”餘罪問。
“戈戰旗是誰”乘客像反應過來了,怒目而視,他操的是不太流利的漢語,而且夾雜了一句流利的日本語,他也看出來,這個地方,沒有被黑之虞,但脫身怕是很難了。
是嗎這張照片即便是傳回五原專案組,即便讓涉案的嫌疑人指認,也無法確定是誰
半長的頭髮,顏色花白、額上皺紋幾處,兩腮飽滿、臉型方正,蓄著小鬍子,和嫌疑人“戈戰旗”帥氣的長臉,幾乎完全不同了。
餘罪想了想,徵詢似地道著:“好吧,就當我眼拙,不過,你就不想爭取一個主動機會”
“你拿走護照沒用,我會落在美國警察手裡,我會聯絡日本大使館,你敢保證,我的日籍身份是假的”乘客問。
“我日你媽呀,你難死我了。”
餘罪抿著嘴唇,恨不得撲上來似的。
“或者,我們可以找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途徑”乘客如是道,他辨解著:“飛機會在境外降落,那時候,沒人管得著你啊,有很多錢在等著你相比你可能把我帶不回去,是不是值得你選擇一下”
噝,餘罪倒吸一口氣涼氣,這個小騙子不比老騙子差,他經常在國外轉悠,而餘罪除了辦案,就去過可數的幾個城市,別說辦事,恐怕語言這一關都過不去,他抿抿嘴,表情變變,摸摸下巴,乘客再說話時,他一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