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肅穆、那種孤獨、那種冷峭,越來越雷同那些長年拼殺在一線的刑警了。
“我履歷上有汙點了,除了在一線,我還真想不出那兒更適合我這種人,況且,我也很喜歡現在乾的事,就不難為上級了。”
餘罪笑道,曾經壞壞的笑裡,已經帶上無奈和自嘲的味道。
輕飄飄地話還回去了,“汙點”這個詞正是安嘉璐最在乎的一個詞,她欲語又止,儘管已經過去數年,仍然能從她臉上找到不適的症狀,餘罪抬頭示意:“你媽媽叫你。”
安嘉璐回頭看了眼,再回過身時,餘罪已經走向了收銀臺,正向他輕輕地招手再見,那微笑,朋友式微笑,一點也不像她記憶中能刺激到她的賤笑她突然發現,她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相比現在的中規中矩,她倒更喜歡曾經那個不守規矩的壞男孩。
“說什麼呢,說了這麼久”漂亮的媽媽在問。
“我同學,隨便說了幾句。”
安嘉璐搪塞著。
“少蒙我,以為我不認識這個名人”媽媽在敲邊鼓了。
“認識還問我”安嘉璐嗆了母親一句。
母女倆,似乎有某種芥蒂,一言不和,安嘉璐拂袖而去,氣得當媽的直嘆氣。
就像所有的擦肩而過一樣,安嘉璐奔跑著下了電梯、出商廈,茫然四顧著人來人往,卻再沒有看到餘罪的身影,她呆呆地立著,記憶裡卻在回放著,那個當眾戲弄送她玫瑰的男孩、那個打腫臉充胖子用半個月工資請他吃飯的男孩、那個明明喜歡,卻從來沒有向他說過一句、給過個好臉色的男孩。
生活,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安嘉璐好失望地消失在如潮的人流中。
真相,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商廈外的街道慢行著一輛車,車上四人,其中一位捧著筆記本,盯著筆記本上移動的一個紅點,其他人對比方位的時候,卻被如織的人流難住了。
“這到底是在找誰啊”開車的問,找了幾天了,這個訊號時繼時續,真把哥幾累慘了。
“老闆交待的,不管是誰,都得找到人跟著,總不成他一直在人堆裡。”
另一位道。
“訊號好像停止了”一位道。
其他人齊齊看著方向,是一輛公交車停下了,魚貫上車的一群人,那種十六輪的公交載客上百,仍然是無確定目標。有位罵了,真特麼滴,就像故意躲咱們一樣。
還真不是躲,要躲也是躲安嘉璐,上車的餘罪摸著手機,兩部,一部接到了滑鼠的電話,讓他去匯合,另一部是卞雙林的手機,他順手關了,準備把這個想不通的答案暫且放下。
可他無從知道的是,隨著他手裡卞雙林那部手機關機,後面追蹤的人,又一次失去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