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悄無聲息地走了
“省廳的指導意見已經傳達下來了,這是九地市聯合辦案,咱們縣是案發地,又是重災區,專案組就設到你們刑警中隊卓隊長,市裡來的同志一定要招待好,全力配合他們偵辦,能把這夥偷牛賊掃個七七八八,對咱們以後工也是一個促進。”
鎮川刑警中隊,縣局長吳為踏著未消的春雪走進中隊,邊走邊說著,卓力格圖隊長一夜未眠,不時了應承著,領導是剛剛參加電視電話會議回來,帶回來了一堆指示,不過是後知後覺了。
進了中隊,和一線的同志的見了面,佈置了幾句,又和市裡剛剛審訊下來的同志打了個照面,寒喧一番,吳局長又想起了什麼,拉著卓力格圖隊長問著那拔抓捕隊員,卓隊長笑了笑,指指幹警宿舍道著:“都睡了,一天一宿沒休息,咱們這兒氣候冷,他們可有點頂不住。”
“哎,好同志啊,這麼好的同志,真不多見了幸苦他們了,一定轉達我的問候,晚上把市裡來的同志都請請。”
吳局長安排著,卓隊長剛應承一句,意外出來了,宿舍門毫無徵兆地嘭聲大開了,一個穿著秋衣秋褲的人驚聲尖叫地奔了出來,邊奔邊驚恐地大喊著:“啊有蝨子、有蝨子啊,咬了我一身紅包哇,不會有傳染病吧”
邊走邊撓、邊撓邊跳,驚恐之餘喊著卓隊長幫忙,哎喲喂,把卓力格圖隊長給氣得直翻白眼,領導來檢查了,這不是給添堵麼。吳局長愣了下,忍著笑,一擺手道著:“卓隊長,你負責處理啊。”
“是”卓力格圖敬了個禮,把領導送走了,回頭瞪著李逸風,那眼睛好毒,李逸風卻是不服氣了,直道著:“真有蝨子,卓隊長,我說你們也太不注意衛生了嗨嗨,怎麼走啦,你們走了我怎麼辦涅
真就那麼走了,哎喲把李逸風氣得直想罵娘,可不在地頭混又不怎麼敢,站了會才發現外面冷得厲害,又急匆匆奔回去,嘭聲關上了門,屋裡才睡了兩個小時的,都被嚇醒了,張猛翻了他一眼又繼續躺下了,閉上眼裡咧咧罵了句:“就你狗日事多。”
“至於嗎那蝨子能咬死你”孫羿道了句。
“基層就這條件,你以為你家啊。卓隊長容易麼,咱們睡覺他還得忙著,你還指責人家不講衛生,你昨天跌糞堆裡,還是人家給你找的衣服。”
吳光宇數落上了。
基層就這個樣子,這裡還不算最差的,大家對此都抱著理解態度。可沒人像李逸風這麼噴出來。就這李逸風還覺得委曲呢,直拍著大腿氣不自勝地嚷著:“不能這樣吧啊,不能讓功臣又吃苦又受罪,又流血又流淚吧。”
“你什麼時候流血了”董韶軍異樣地問。
“你看你看抓了個蝨子,喝了我多少血呢。”
李逸風誇張地道著,還真抓了一個,手上還殘留著皿。
“耶,因公負傷了,這得授獎呢。”
孫羿也給了個誇張的表情,不料李呆會錯意了,直問著:“蝨子咬也算負傷,風少還被狗咬過呢”
“真滴那可真是大功臣了。得授啥獎”孫羿問。
“犯賤功、有病獎。”
吳光宇呲笑著。
這些人一損起人來,得把你損得一無是處才會閉嘴,李逸風氣得渾身哆嗦,不過打不過、罵不行、犯賤也處於下風,匹夫一怒,也僅限了拍著大腿氣惱,噢,也不光氣惱,他奔到餘罪床前,惱不自勝地指著這幫數落他的人告著狀:“所長,他們欺負你屬下我,你看著辦啊,你要不給我主”
“我就死給你看。”
孫羿一尖嗓子,替這位委曲的像小媳婦樣的風少說了。
李逸風一拍腦門,頹然而坐:“氣死我了。”
“走,不跟他們搭夥了,桑拿去。洗洗漱漱搓搓,好好睡一覺。咱們功臣不能這待遇不是”餘罪起身了,一句說得李逸風樂了,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褲子,嚷著李呆和拴羊跟上,然後這四位鄉警真在餘罪的帶領下準備走了。
一聽這好事,不去怎麼行。孫羿和吳光宇一激靈都起來了,穿上衣服陪著笑臉道歉,一個要給鄉警開車,一個要給餘所長開車門,董韶軍沒開的了,湊熱鬧上來問著,我給大夥搓背總行吧張猛也沒落下,邊穿邊衣服邊嚷著,我也得去,我得監督你們,免得你們思想境界不高犯錯誤。
一群擁著出來了,餘罪笑著一指眾刑警對李逸風道著:“逸風,看見沒,當刑警就兩個特點,一是人賤,不值錢二是狗臉,說變就變,你跟他們置什麼氣。”
“就是嘛,餘所長說得真精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