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原士兵來說,它卻有著明確的含義,他們立刻調轉馬頭,順原路離開。
呂奇英一時衝動,想拍馬追上去,可四肢就像是中了法術,怎麼也動不了,直到中原士兵消失不見,他終於認命了。
另一小隊人馬從胭脂林裡馳來,帶隊者是一名年輕的劍客。
呂奇英認得初南屏,“蕭鳳釵**我?”
初南屏沒有開口。
呂奇英看了看自己的四隻箱子,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得可笑,“小初,替我轉告龍王,蕭鳳釵才是主謀,我……我對不起他。”
“你自己去說。”初南屏的回答給了呂奇英一線希望。
本該出現在胭脂林的蕭鳳釵還留在北城的家中,孟府老家人段子華改口指控自家主人的訊息一傳來,她就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立刻放棄逃亡計劃,坐等龍王的到來。
留人巷花魁,男人當她為稀罕的玩物,她視男人為階梯,踩著上去,從不回頭,沒想到最終還是被男人騙了。
龐靖頻繁會見璧玉城各色人等的時候,沒有忽略蕭鳳釵,而且是親自上門,不吝讚美的言辭,比那些慕名而來的西域大盜還要直率,只是詞彙更精緻一些。
蕭鳳釵聽慣了男人的讚美,當然不會因為一名中原貴族而飄飄然,她禮貌地接待客人,然後將整個過程一字不落地報告給龍王。
接著說客上門了,旁敲側擊,想用都護官大人的愛慕與中原的強大勸說龍王管錢人多安排一條退路,蕭鳳釵依然客氣,心裡卻沒有一點動搖。
說客大概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使出了撒手鐧——孟家的一塊金磚,“龍王一直在騙你和所有人,他根本沒搶到孟家的財產,所有的金銀現在都在中原人手裡,考慮一下吧,訊息一旦傳出,要債的人將蜂擁而至,龍王可以賴賬,你卻會名譽掃地。最重要的是,孟二一無所有,你也一無所有。”
蕭鳳釵遵循一個最簡單的原則,錢在誰手裡她就忠於誰,所以她動心了,這次勸說的過程依然報告給龍王,卻沒有提及金磚的事。
龐靖又登門一次,表現得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對留人巷最有名的女人念念不忘,利用自己的地位來套近乎,蕭鳳釵就是這麼向龍王報告的,其實那一次會面毫無風花雪月的內容,而是一次再直白不過的談判。。
蕭鳳釵索要孟家財富的兩成,條件跟她向龍王提過的一樣,龐靖同意了,交待給她一項任務,勸說孟明恕指控龍王。
蕭鳳釵將這項棘手的任務轉給了呂奇英,隱瞞了財產在誰手裡這個重要事實,另編了一套說辭,這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呂奇英早已被蕭鳳釵迷住,他一直深感遺憾的事情就是自己發達的時候,璧玉城最有名的**卻金盆洗手,面對**,他以年輕人才有的速度跪下了。
“就是這樣。”她說,神情平靜,並無隱瞞,“是我太自信了,以為天下沒有控制不住的男人,結果在中原人這裡馬失前蹄。”
許小益嚥了咽口水,他還是小孩的時候,蕭鳳釵就已成名,這麼多年過去,她竟然還是魅力不減,“龍王,龍王也沒被你迷惑過。”他說,以此掩飾心中的激盪。
“龍王不算男人。”蕭鳳釵說,神情稍顯茫然,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許小益自認為算是風月老手了,突然明白蕭鳳釵的吸引力在哪,不是美貌,也不是名聲,而是那種不遠不近的態度,讓男人覺得她高高在上,卻又觸手可及,此時此刻,他就有這種感覺:只要付出一點代價,就能得到這個看似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但他總算保持住清醒,知道所謂的“一點代價”一點也不小,那意味著背叛龍王。
想到自己正在被蕭鳳釵當成男人**,許小益情不自禁有些驕傲,眼神呆滯,不知說什麼才好。
上官飛覺得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派來的,要不是有他在身邊監督,龍王的情報主管大概已經像狗一樣蹦跳著求歡了。
女人果然是禍水,上官飛第一次對自己的偏好感到得意,禍水對他無效。
“龍王不是男人?”上官飛語帶譏諷,有些事實他看得清清楚楚,所謂的聰明人卻兩眼一抹黑,“蕭夫人,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龐靖才不是男人,不對,他是男人,真正的男人,可他跟我一路,喜歡的也是男人。龍王,嘿嘿,他只是眼光太高,看不上你而已。”
許小益正在心裡進行激烈的鬥爭,對上官飛的話充耳不聞,蕭鳳釵卻渾身一震,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不僅上當了,還是陰溝裡翻船,“我要見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