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一支紅燭燃盡,門外響起了喜娘的傳報。
沂丞進來時我正規矩的端坐著,喜娘喜慶的交代著還有一些規矩禮儀要行,沂丞卻揮手,讓她們通通都退下,只是接過了如意喜秤,此刻他向著我一步步靠近,真到了這個時候,方才還一直驚慌不已的心,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
蓋頭被挑開。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偶去登山了,回來後希望能看到親們的爪印,覺得看好別忘了收藏起來放進口袋收養文文哦~~~
☆、第十四章 地獄
我依然幽幽的垂著眼眸,餘光見到沂丞拿喜秤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跟著整個人霍然起身,我這才抬頭去看他,可惜,我錯過了那短暫卻真實的表情,如今我看見的沂丞,他正不辨情緒的看著我,不,是審視著我,與他相識六年之久,我當然知道這樣的平靜意味著什麼,我嗅到了危險,一股壓抑到窒息的危險氣息,自他身上隱隱淡淡的散出,直迫人心臟。
“卉珠呢?”他問我。
“我編了一個無聊的謊話哄騙她,她現在還在行殿痴痴的等著你去迎娶她呢。”我想了一下,又道,“現在她一定發覺事有不對,但我相信她為了維護你和他的聲譽,不至於讓今天的婚禮成為宮闈裡最大的笑話,她定會忍氣吞聲的嚥下去……”
沂丞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難道沒想過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他越捏越緊,我的手腕都快斷掉了,痛的眼裡泛起淚,嘴角卻偏噙著一抹微笑,我無所謂的道,“既然我選擇走這一步,我怎麼會在乎後果如何?”
“好一個不在乎!”他甩開了我,我幾個趔趄後退幾步,跌倒在軟榻上,碰到了繡枕,藏在枕下的匕首露了出來,我慌忙的想握緊它,不料到底太心急,沒抓穩,匕首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我想伸手去撿,沂丞卻快了我一步。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他把玩著那匕首,一邊思索著道,“看來我平日,還真是小瞧了你呢,不料你竟有如此膽識。”他步步逼近過來,我無路可退,他將匕首交到我的手上,“不是很想殺我嗎,就給你這個機會,以免浪費你這般周折。”
不,不……我不是來殺他的,死有什麼可怕,不過一瞬間的事兒,而那悠遠綿長永不結束的痛苦才最為可怖……此行,我是來讓他生不如死的。
我握著匕首的手無力的鬆開,匕首再一次掉落在地面,沂丞低頭看著我,眼裡滿是不屑。也許我在他心中始終是柔弱又膽怯的,他定以為我沒這個勇氣。
“我改變主意了,不會將你送去越姜國和親。”沂丞抬起手臂,指向我,我瞳仁一縮,他那般眼神,已無法用冷酷或無情來形容,“本王要將你送入軍營,讓你充為軍妓!”
他甩袖,轉身朝著殿門的方向大步走去。
“沂丞——”我起身來,喊著他的名字,我從未這般大膽的直呼他的名字,他頓住了步子。
“看著我。”我心如止水,聲音卻怎會瑟瑟不已。
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嫁衣已從我身上剝落,掉在我的腳邊,他看著身著肚兜的我一時懵住,我跑過去不知羞恥的抱住了他,可我們身高畢竟相差甚遠,我沒找到機會接近他的唇,結果很快被他一把推開。
“你還真是賤。”他顯然不料我會有這一舉動,鄙夷的眼中錯愕仍留有痕跡。
“對,我是賤!”我不肯放棄,雙臂又纏繞上他的脖子,他扯住我的手臂想將我拉開,大概是我眼中略染瘋狂的笑,讓他這個動作有了遲疑,而我則緊緊的抓住這個機會,無論如何,我不打算再鬆手了。
“從你決定將我送給那肥豬做玩物時,我就是一個賤人了……”我緩慢的踮起腳尖,他眯起眼睛看著我,我又自嘲的糾正道,“不,自八歲那年你將我處心積慮的養在這宮裡,我就已經是這麼卑賤了。”
從痛楚中冒出的鮮血,終於觸染到他的唇,我的心停跳了一拍……頭一次與一個人接吻,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報復。頭一次主動去吻一個男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親吻的滋味,原來是這般的新鮮,與苦澀。
我瘋狂的糾纏著他的唇,一刻也不敢停下來,不知是驚愕過度還在何故,沂丞竟傻傻的愣在那裡任由著我,待到回過神來,雪嫣紅的藥效已然發作,他的身體明顯起了反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真諷刺啊。他讓女倌教給我那套能讓男人□的房中之術,竟然有天會親自用在他的身上。
我用溼熱的唇舌舔舐著他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