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依仗著淳親王,他才能得以今時今日的地位。而淳親王也利用了馬大無孔不入的人脈關係,辦了許多的事兒。”
我聽罷,久久沉思著,待到回過神,趙永之正看著我,用那樣深邃且複雜的目光,我心裡一驚,他發現了我這微小的異樣,極快的收回了眼神,我這個人也可以說是敏感多疑的,就剛才瞧見的那一瞥,我就開始覺得這個趙永之有些不簡單,但好在他心善不假,我便且留個心眼。
“那這次……”我已猜到七八分。
“難道還不明白嗎?”趙永之輕輕一笑,“淳親王若不如此安排,又怎麼能順利讓你離開瑞王的身邊,再帶你去冀州呢?”
“你知道他要帶我去冀州幹什麼嗎?”我這麼問,是想判斷,趙永之究竟是不是雋行安插在馬躍剛身邊的心腹。
“我如何知道。你若不明白,大可等淳親王來了好生問問他。”
原來不是麼。即便聽到這不過是一場合作,我一顆心仍是懸著放不下。
“現在成縣的情況如何?”已經過了四日,相信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這裡的人就沒有不知的道理。
話已說到這份上,趙永之也不再對我隱瞞,答道,“還是老樣子。淳親王已向瑞王答應下來,肯出面替瑞王救回你的人,瑞王無暇□,須留在成縣繼續監軍,你別太過擔心了,相信不出兩天,你便能再次見到淳親王。”
趙永之說罷,指著我手中半碗涼掉的飯菜,“還吃嗎?”
我生來最怕參與權政心機之事,這會兒聽完,渾身一驚一咋的,都發出了一層淡淡的冷汗,我將飯碗無力的擱置下來,趙永之心領神會的過來收拾,一邊半開玩笑的說,“早知道一送來飯我就該走了,白白影響了你的胃口,又該餓肚子了。”
趙永之離開後,我一個人待著,更愛胡思亂想了,將整件事情聯絡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得腦袋發疼,卻也沒想出個什麼,到了夜裡,看窗外天色還是很早的時辰,我就困了,倒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起來。
睡得正香之時,突然感到身上變得異常沉重,像是被什麼給壓著,呼吸也變得困難,只被一團酒氣包圍,是說不出的難受噁心,猛地睜開眼睛,藉著窗外的月光,我看清竟是馬躍剛壓在我的身上,他喝了酒,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伸手扯著我的衣裙。
“啊————”我驚叫出聲,死命的反抗,可以我的力氣哪裡能與蠻牛一般的馬躍剛抗衡,正絕望浸頂之際,砰的一聲響動,門被踢開,門外衝進來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瞧,原來是趙永之。
“不可以的馬大!!”趙永之拉扯著馬躍剛,而我亦在狠狠的掙扎,不一會兒我就趁機溜下了稻草堆,躲在了趙永之的身後,突來的恐懼使得我像受驚的兔子,身子抑制不住的一直抖一直抖,連話也說不出了。
“你小子!幹什麼要阻擾我!!”馬躍剛氣急敗壞的指著趙永之,醉醺醺的歪了兩步,道,“這妞我是看上了,老實告訴你……我根本不打算將她還給傅陵枼雋行,她既然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想幹嘛就幹嘛,你趕緊滾一邊去!!”說著又衝著我而來。
“馬大!!”趙永之仍然護住了驚恐萬分的我,又對馬躍剛道,“你既已看上她,倒也沒什麼不可,大可等見到淳親王的時候親自向他要人,可若是你未經他的允許,強佔了這個女人,到時候恐怕要人也要得不能理直氣壯,弄得兩邊都下不了臺,反正她遲早都是你的女人,你又何必急於這一時,而誤了你與淳親王多年的交好……”
馬躍剛雖醉著,但也還能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動作慢慢頓下來,眼神也不再那般混沌不清。
“倒也是在理的,呵呵。”馬躍剛笑了笑,“遲早……都是我的女人。”他又伸出手來,無可避免的我被他狠狠捏的一把臉蛋,我蹙眉,噁心不已,馬躍剛倒還爽快,說了不碰,也不再逗留,披上衣服就徑直的離開了。我嚇得,雙腿癱軟,跌坐在地面,趙永之彎身扶我,我連“謝謝”兩個字,都帶著濃重的顫音。
“你要謝的人不是我……”他輕聲的說。
“什麼?”我沒聽清,他擺了擺頭,我還沉浸在一連竄的恐懼之中。
“那這次淳親王前來赴約,可有危險麼?”我抓緊他的雙臂,切切看著他,一顆心砰砰直跳,就快跳到了嗓子眼。馬躍剛雖是個大而化之的粗人,可若完全沒一點心眼,靠誰扶植也是當不了老大的,想來這馬躍剛既然這般胸有成竹的要將我留下,必定利用這幾日,他也是有了萬全的準備。
“呵。”趙永之還是一臉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