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衝擊。
柳朝碧疲憊地倚著殘兵的屍骸,苦笑起來:“張老弟啊,張老弟,你可害苦了我!”
“現在就說這話,還為時早些,今日若得逃命,來日方長。”南宮俊與柳朝碧聚到一起,低聲道。
“逃命?說的容易,你我皆被魔音所傷,還能逃出昇天?”柳朝碧嘆口氣,看著被葉飛錦追的四處流竄的西門珹道:“便是強勢如他,不一樣被人攆著打麼?”
“趁現在沒人注意到我們,換上將士衣服,快逃!”南宮俊壓低聲音說完,躡手躡腳的躲在眾將身後,換上一襲將士衣服,連滾帶爬的向城外一處樹林跑去。
“虎落平陽,被犬欺···”柳朝碧無限淒涼的一嘆,也無奈的換上了將士衣服,竄進了樹林裡。
場面混亂,一時誰也沒注意一兩個逃兵。
只那被葉飛錦追的倉皇而逃的西門珹,脫身無法。
聽雪樓人與聖水宮的人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殺伐,七萬四國將士接連眠於黃土。
西門珹額上冷汗涔涔,早知道此來似錦國會惹出這段禍事,他也不會覬覦那天下無雙的風雲劍了!
葉飛錦老臉帶霜,步步逼近西門珹:“我葉家與西門家無冤無仇,可你,偏偏要打我孫兒的主意,而今,為了對付你們這些敗類,害我孫兒重傷,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長槍掛著朔風,直刺西門珹胸口。
西門珹心頭苦嘆一聲,已是傷痕累累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向一旁閃去:我不能死,不能死!西門珹腦中只有這個想法支撐,咬牙堅持著,奮力舉起手中的長劍擋下葉飛錦一槍,奈何身子已是破風車一般,沒有了半分力氣,被葉飛錦一槍震起。
神思一動,西門珹催動內息,悚然縱入不遠處的亂石之間。
“西門老賊,哪裡跑!”葉飛錦大喝一聲,縱馬急追。
“葉老將軍!”玉清塵心中擔心葉飛錦的安危,掠身跟了上去。
玉清靈淡然看了一眼跟上葉飛錦的玉清塵,不動聲色的擺擺手,兩個聖水宮的宮人,悄然隨著玉清塵進了亂石之間。
回望著已是還無懸念的戰場,玉清靈拍拍手站到了城樓下,一臉漠然望著滿地斷臂殘肢,冷風一過,血腥之氣瀰漫開來。
聖水宮的“水”豈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惹上聖水宮,便要做好屍骨無存的準備!
唇角含著冷森的笑意,玉清靈一聲清嘯,響徹長空,像是得了什麼號令,紫衫的聖水宮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像來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冷月慢慢來到玉清靈的身旁,幽然道:“謝謝。”
“我是幫葉公子,不是幫你,要謝,也是葉公子來謝,不是你。”玉清靈面色冷清,斜挑朱唇。
看了看玉清靈片刻,冷月訕笑道:“宮主既要向公子討謝,這便去吧!”
“我自然會去。”玉清靈悠然一笑,身子一扭,進城去尋葉初落了。
望著玉清靈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口,冷月心頭忽得一陣失落:這樣一個女子,才配得上公子那樣的人物吧?想到這裡,心中更是如萬箭穿心一般,柳眉微皺,闔上眼,倚在城牆下。
“堂主!”一個聽雪樓人喚道。
“解決了四家之人,你們便回去吧。”冷月沉聲開口,卻難掩其間的苦澀與疲憊。
“可是,堂主您···”那人擔憂道。
“只是累了,回去歇歇便好。”冷月淡然一笑,笑容裡微微的蒼涼,讓人心疼。
“如此,吾等告退!”白衣如煙,瞬間飄散。
······
亂石之間,葉飛錦立馬,橫槍,仔細搜尋。
沒有,沒有,沒有!怎麼西門珹居然蒸發了麼?
老臉陰沉,已是處於爆發的邊緣。
“葉老將軍,想那老賊已是受了重傷,離死不遠,不必為他如此費神。”玉清塵攆上葉飛錦勸道。只是說話間,那一雙遊移在山石間的眼睛,出賣了他真實的意圖。
“既是離死不遠之人,老夫還真犯不著為他浪費時間,走,陪我回家好好看看我的好孫兒去!”葉飛錦答了一聲,慢慢驅馬後退,然而,雙目卻猶自在亂石間來回搜尋。
山風過,冷如昨。除了呼嘯的風聲,什麼都沒有。
“真讓他跑了?”玉清塵壓低聲音,微有不甘。
“明明就是跑進了這裡?”葉飛錦滿面不解。
“也罷,來日方長,還怕他跑到天上去!”玉清塵故意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