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是遇上了,那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覺得如果我轉身就跑,那麼那把銳利的刀也許會直接朝我身上招呼。
我慢慢地往山上走,那些螢火又重新集合起來,但是在這個男人周圍一圈沒有任何一個光點。
它們形成一個圈,裡面是我和這個男人,一起緩緩地往山頂移動。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心事。這個男人看起來是來找我爺爺的,我爺爺的名字是蘇白。
這個人是來找爺爺的,看起來不是善茬。
為了爺爺,再怕也要忍住:“……你、你、你是誰?找、找、找我爺爺有什麼、什麼事情?”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那眼神跟看傻瓜沒什麼兩樣。
我忍著憤怒和恐懼,再說了一遍。
“蘇白是你爺爺?”他問。
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不要說話就對了……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我也就閉嘴走路。
山還是挺高的,我估計現在快到十點、十一點了。我這麼晚還沒有回去,爸媽肯定擔心死了……
我又想起了謝以安,那個白痴,越忙的時候越找不到他。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腳已經踏上了山頂。
其實這裡也不是山頂,只不過這是石階的終點了。
山頂上安靜極了,它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有螢火安靜地飄在那裡。
我東尋摸,西尋摸,沒有看到我爺爺,難道東叔騙我的?有可能啊,看他那狡猾勁。
那男人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我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開。
他拉著我走了幾步,忽然說話:“蘇白,我知道你躲在這裡,時間已經到了,乖乖給我走吧!”
他的聲音屬於低沉動聽一類的,但是過於冰冷,說出來的字就像一個個冰塊。
周圍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又說:“這個人是你孫子吧?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把他帶走。”
我不知道他口裡說的“帶走”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他果然是找我爺爺麻煩的。
想到這裡,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腳往他身上踢。
我這一腳用力極狠,說不上一腳能踢斷骨頭,起碼也要好一會兒站不起來。
他明明是側身站著的,我動作也是極快的,一腳踢過去的時候,他手一抬,速度極快地抓住我的腳踝。
我腳上一痛,差點交出來,他陰森森地看著我:“阻擋我辦事者,必死。”
我不喜歡人說話太簡潔,因為這樣就是把話說死了。
所以我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我覺得我是必死無疑。我一點也不覺得他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說話乾脆而言出必行,就是這樣的人吧。
我連忙想把腳抽回來,反正也是個死了,於是一翻身用另一隻腳去踢他。
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方法了,只能用這一招了。
誰知到他另一隻手正好擋住我的腳,我那一腳沒有達到效果,但是我身體一懸空,馬上重重地落到地上。
我呻吟一聲,頭落在地上,感覺有些眼冒金星,加上那些忽閃忽閃的螢火,讓我覺得自己馬上要昏厥了。
但是當我看到那雙黑色的眼睛的時候,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隨即他的一隻手卡住我的脖子。
……他不會想把我掐死吧。
我伸手去掰他的手,但是沒有一點作用。
我感覺喉嚨裡的骨頭都要碎了,更別提空氣了……
我耳鳴的厲害,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人!放了他!”
我喉嚨上的手一鬆,我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我艱難地側頭一看,在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好像他一直在那裡一樣。
我大口喘著氣,我懷疑再過三四秒鐘,我就被掐死了。
我緩了一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那個人身邊,他一下子扶住我。
我的喉嚨痛的厲害:“……爺爺……”
“深月啊……”爺爺摸摸我的頭髮,扶住我。
我爺爺七十九歲,明年就八十了。他看上去很精神,腰板筆直,養著雪白的鬍子。只不過頭上的頭髮已經沒有了,要不然就像武俠片裡的世外高人。
我反正覺得爺爺長得蠻有古風的,而且在村裡爺爺的威望也是最高的。
我在爺爺懷裡大口喘氣,別看我爺爺年紀大了,還是比我高著一個頭,身體非常結實。所以媽媽說爺爺生病了,我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