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帳前,嶽少安剛要進去,軍醫卻跑了回來,兩人迎頭而行,險些撞在一起,軍醫嚇得急忙跪下磕頭道:“帝師恕罪”
嶽少安心中焦急也懶得聽他說一些廢話,一把將他揪了起來,大聲喝問,道:“高崇怎麼樣了?快說”
“高、高將軍沒、沒有性命之憂”軍醫磕磕巴巴的說著。
嶽少安聽罷,雙手一鬆,邁步就要進去。軍醫卻又有連聲喊道:“帝師請留步”
嶽少安扭過頭,面帶不悅,疑惑的看著他。
軍醫嚥了一口唾沫:“高將軍的左臂傷勢太重,恕屬下技窮,實在無能醫治”
嶽少安臉色一變:“什麼意思,都什麼時候了,直說!”
軍醫點了點頭,道:“高將軍的左臂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嶽少安心中一驚,不在理會軍醫,撩起帳簾便走了進去。帳中,高崇躺在了一張乾淨的床上,依舊不省人事,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上衣已經被剪開取了下來,身上多處傷口都不太嚴重,唯獨左臂上的槍頭是那麼的顯眼。
在高崇的身旁,侍衛隊長雙眼泛紅盯著他的左臂。雖然,他一直是嶽少安的貼身護衛,但是,和高崇平日的關係也甚好,見他這幅模樣,心中不是滋味,那左臂的上方血肉從中間裂開,上面的槍頭還沒有取下來,在一旁還放著一支箭支,不過,槍頭刺出的巨大傷口卻已經讓人忽略掉了一旁的箭傷了。
嶽少安雙目有些溼潤,他知道,這次高崇之所以這樣,完全是自己的命令錯誤,若是高崇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這輩子他也很難原諒自己了。
高崇的傷口上被撒了一些白色的藥粉,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傷口卻沒有進一步處理,嶽少安剛要問軍醫這是怎麼回事。
軍醫卻已經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帝師,您也看到了,高將軍的傷勢太過眼中,屬下沒有能力保住他這條胳膊,恐怕”
“可有其他辦法?”嶽少安眉頭緊蹙,扭過頭來問道。
“如今之計,若讓高將軍返回杭州城中遍訪名醫,也許有人還能有些辦法,只是,此地距離杭州城路途遙遠,怕是來不及了。”
“此話怎講?”
“我已給高將軍的傷口傷過了藥,但是,即便如此,就算有人能醫治的了,也得在兩日內才有辦法,若是超過了這個期限,便是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聽著軍醫的話,嶽少安臉色不住的變幻著,從這裡回杭州若是即便不眠不休也得三日路程,現在只有兩日的時間,這簡直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就在嶽少安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侍衛隊長站了起來:“帝師,讓我去吧!”
“你?”嶽少安有些詫異:“此去路途遙遠,我雖然知道你輕功不弱,可這是長途跋涉,你能行麼?”
侍衛隊長略一猶豫,使勁地點了點頭,道:“帝師放心,我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趕到,只是”
“只是如何?”嶽少安急道:“有什麼要求,你但說無妨,我會盡力滿足你的。”
“帝師誤會了。”侍衛隊長搖了搖頭道:“只是,我人小言微,怕是就算到了杭州城也尋不著名醫,還請帝師與皇上修書一封,請皇上派宮中的御醫政治。”
“這有何難!”嶽少安說著便命人將紙筆拿來,可紙筆遞上,他卻有皺起了眉頭,緩緩放下了手,宮中規矩太多,即便是傳御醫出來,至少也要耽誤半日時間,本來兩日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太緊了,若是應為宮中之事再耽誤了,卻又如何是好!
“帝師?”侍衛隊長疑惑的望著嶽少安。
嶽少安搖了搖頭,忽然,靈光一閃,提筆給瀟湘劍派的穆蘭寫了一封信。樂兒師傅既然已經離開,那麼必然是回到了蕭香劍派,現在也只能靠她了。
嶽少安寫好了書信,交給侍衛隊長,仔細叮囑給他去蕭香劍派的路線,隨後,軍醫將高崇的傷口又包紮了一番,把左臂用特製的木板固定好,又弄了一個特製的馬鞍,這才將他扶到了馬背上。
侍衛隊長正要離開之時,嶽少安卻突然又道:“等等,你騎著我的馬去吧,速度要快上不少。”
侍衛隊長搖了搖頭道:“帝師,不用了,我怎麼能騎您的坐騎呢,再說,要想兩日趕到,我必然要抄小路,走直線,遇山爬山,遇水過水,不可能一路上都乘馬的,如此一來,中途必然要換許多匹馬,帶上您的坐騎反而不方便。”
嶽少安想了想,他說的有理,便不再堅持了,但是,想要下山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下都是金兵,他獨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