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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也不由自主的睏乏了起來,老話說得真沒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終於熬到夜裡十一點鍾,蘇老師打著呵欠落下診所的防盜門,開著蹩腳的二手車風馳電掣、歪歪扭扭的呼嘯而去。宋源也迷迷瞪瞪的溜下牆頭,回家睡覺。

12

邊開著車,邊罵,真他媽沒勁,盯了一個晚上,不但那姓蘇的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沒做,就連一個上門被宰的病人都沒有!這蘇致信,難道真是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匠?

***

自從宋源上次險些被人要了小命之後,宋六就再不放心兒子一個人住在外面,他雖說自來是不慣著兒子的,但事關老宋家獨苗的性命,還是半點馬虎不得,日日都嚴令宋源回老宅過夜,另派了手下保護。

宋源近來一次比一次回家晚了起來,宋六不免問起兒子都去做了什麼,宋源哼哼哈哈和他老子打太極,只說最近場子亂,搗亂的加倍多起來,──我忙啊!!

最近場子是亂,宋源倒也沒算說謊,老頭被兒子一番半真半假的話忽悠忽悠,也信了兩三分,只說兒子大了,不願讓自己多管,而且打小他就不是溺愛的家長,當下也不再多問,暗地裡卻派了人手,進進出出的暗中保護著兒子。

幾天之後,宋六手下的保鏢回來覆命,說是少爺近些天總在B大醫學院附近來回出沒,每天晚上就摸進一處居民區,在小區裡一家名叫蘇醫生門診的診所附近貓著,也不知是在幹什麼。

宋六聽了,皺眉沈思,半晌又裂開嘴笑,笑了笑之後,又皺眉頭,臉上的表情翻來覆去,精彩萬狀。

老頭在屋裡來來回回溜達,溜達完了下令,把兒子身邊的保鏢數再加一倍!

真是的,兒子最近回家越來越晚,當真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了!

***

宋源是回家越來越晚了。

最近宋源經常在思考一個問題,是不是人人都有偷窺欲?要不然哪裡來的那麼些偷窺狂呢?偷窺一個人,還真是會上癮的。

他覺得自己以前挺正常的,壓根沒有這方面的變態愛好的一點萌芽,可現在,每每他看著蘇致信人五人六,衣冠楚楚的從樓道口出來,心裡總有一種特別怪異的滿足感:別看你現在人模狗樣的啊,我可知道你昨天晚上在診所裡趴在桌子上睡覺,口水流了那麼一大灘!

很滿足,很變態。

其實蘇致信不只是每天晚上睡覺流口水,有時會有人來看病開藥,蘇醫生為了錢,笑的還是很溫柔地。第一次看見他裂開嘴笑的時候,宋源險些被嚇得從牆頭上摔下來,──這人除了獰笑和麵癱兩種表情之外,原來還會這樣正常的笑!看來金錢的力量是無限地!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小子笑起來,嗯──,還不錯。

蘇致信晚上不怎麼帶眼鏡,臉上少了那冰冷銳利的兩塊玻璃,整個人憑空多了幾分柔和,不知是燈光還是什麼,連眼神都軟了三分。

宋源趴在牆頭握著望遠鏡,完全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才來的,只為了偷窺而偷窺。透過蘇致信,他窺見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很多年來,與他完全隔絕的世界。

宋源不怕被發現,所以他體會不到真正的偷窺狂那種緊張又興奮,腎上腺素急速竄升的快感,所以,他還不算真正的偷窺狂。當然,這麼深奧的道理,宋源粗人一個,根本不懂,所以他覺得自己好端端的從黑道大哥變成了偷窺狂,心裡很是懊惱,越是懊惱,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偷窺,越是去偷窺,就越是恨上了蘇致信,──都是你害的,爺爺我變成偷窺狂了。──典型的黑社會人士的邏輯方法。

恨歸恨,日子越久,宋源就越發發現蘇致信的不一般。

他本以為蘇致信就是一個貪財的變態怪醫,可日子久了,才發現,這人身上很矛盾。

蘇致信很喜歡錢,可有一次,一個乞丐靠在他診所門外避雨的時候,蘇致信開啟門讓那乞丐進去避雨,給他吃盒飯,給他沏了自己的極品茉莉花,明明是個年輕力壯、身無殘疾的乞丐,還是掏出錢包來給了他些錢,讓那乞丐一直待到雨停,才關店離開。宋源趴在牆頭上,冷風吹著冷雨澆著,好生羨慕那個乞丐!

蘇致信很受女性的歡迎,上至女老師,下到女學生,幾乎成了B大醫學院的全民偶像,差不多天天中午都有被裝飾成各種心型的愛心便當吃。可他偏偏立身嚴謹,對每個人都很禮貌風趣,哄得她們笑呵呵的高興離開,但從不對誰更加親近,快一個月了,也沒見他和哪個女性單獨出去。就算應酬,也是和一群禿頭凸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