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想太多,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個口味。你覺得錦夏好,沒準兒我覺得白溪也不錯呢。”
說到這裡,文鈞停了一下,撓撓後腦勺,改口說:“我大概這輩子不會覺得白溪好。”
他向遠處眺望一番,眼睛微微眯起,“今天天氣真好,最適合出門遛彎,東街和南門的小姑娘們,還等著我去給她們買手爐,我先行一步,下次有事的時候再見!”
文鈞慢條斯理地邁開步子,溜達著向雲鏡居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忽然回身,向謝天鴻說:“今天的院子已經打掃乾淨,不用把精力浪費在找我麻煩上面。”
謝天鴻的臉色開始陰沉,望向文鈞目光裡的友善逐漸消耗乾淨,一場暴風雨即將襲來。
文鈞無視謝天鴻的反應,大搖大擺走出了景王府。
他沒有按照剛才說的話去做,因為他並不在意跟那兩條街的小姑娘關係如何,這麼說,是想讓謝天鴻安心。
他有自己在意的事。
他抓著酒壺,往口中猛灌幾口,錦府近在眼前。
這裡是他和錦夏一起長大的地方,有過無數美好的回憶。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在相爺錦華的寢房外面,偷聽到自己和錦夏的身世,但他沒有說出來。
錦夏的親人都不在身邊,一旦知道爹孃另有其人,一定會非常傷心,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
文鈞是個男子漢,一個人揹負身世之謎足夠了,不必拉著錦夏一起痛苦。
他圍著相府轉了一圈,把曾與錦夏玩過的地方重新看了一遍。舊事如墨,雖時光盡逝,色彩未曾減淡半分。
不知道成親後的錦夏,還記不記得這些地方。
文鈞感慨萬分,不知不覺轉到了秋水軒門口。
記得多年前,錦夏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她的第一盒胭脂就是文鈞送的。雖然到最後,胭脂多半被他們拿來塗在一副牡丹畫上,但是,能夠換來錦夏開懷的笑臉,也不算枉費他一番心思。
錦夏是相府千金時,文鈞是家丁;錦夏是紫裳公主的女兒時,文鈞是臣民之子。
身份,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將他們隔在世界的兩端。
相爺錦華說得沒錯,他不配對錦夏有非分之想。
文鈞眼睛裡有點潮溼,仰起頭望著天,心情稍稍平靜了些。
而這時,他的耳朵捕捉到一絲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