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月白道袍,纖塵不染,生得俊眉朗目——這個俊雅的上清弟子,不是旁人,正是那陳子平素來景仰的大師兄,華飄塵。
這華飄塵,正是那弘法殿主持清溟子的首徒,資質出眾,一身藝業據稱已得那清溟子的真傳。這個華飄塵,不僅一身修為甚得眾人敬仰,更兼得他這姿容俊秀,更是頗受那些紫雲殿女弟子的諸般青睞。現在這位清溟子的大弟子,正與這紫雲殿的出眾人物杜紫蘅,走得頗近,正是那上清宮中公認的一對般配的道侶。
現在,這華飄塵見得自己心上人面色蒼白,精神委頓,渾身軟靠在這青石之上,如何叫他不急?
看得有旁人到來,醒言也倒沒一走了事,而是拉著瓊肜,來到這三人之前。還未等華飄塵開口,醒言便以目示意,讓黃苒告訴他方才倒底發生何事。
說起來,這黃苒面貌生得也頗姣好,天資也算穎慧,雖然沒有她杜師姐出眾,但也是深得她那紫雲殿的師尊靈真子的喜愛。杜紫蘅與她交好,也算是惺惺相惜。只不過,現在這位心氣兒頗高的修道之人,方才見了醒言那雷霆手段,卻讓她那原本滿腔的輕蔑,現在卻全都化成了一個“怕”字!
當下,雖然有些吞吞吐吐,但還是將方才的衝突前因後果,如實說與這弘法殿大師兄聽。聽她說話的同時,醒言卻隱隱將那瓊肜護在身後,身體裡那股似乎可以消化萬力的“太華道力”,已暗暗在體內流轉不息。
正在黃苒敘述完,醒言暗自防備之時,卻見那華飄塵,聽罷黃苒所言,驀然站起,轉身與少年直面相對——
那一瞬間,他體內這股太華道力,雖然還按照那原來的軌跡,不緊不慢的悠然流動;但它的主人,卻已將那警戒之心,提到了最高界限。
正在少年暗防這與杜紫蘅相好之人,暴起發難之時,卻看到這華飄塵,竟是儒雅的深深一揖,卑聲說道:
“方才卻是紫蘅師妹不對,不合冒犯閣下之威——還望張堂主寬宏大量,不要讓她靈真師尊知曉。”
這話一出,醒言倒有些訝異;而那已然恢復過神志的杜紫蘅,還有那黃苒,卻從這向來老成持重的華師兄話語中,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若是這年輕氣盛的張堂主,真告到自己那靈真師尊處,即使她再是喜愛這得意女徒,恐怕為了那眾人面上,也少不得要懲處兩人一番——到那時這張薄面卻要往何處擱!
倒底還是這華飄塵大師兄心思敏捷,一眼便瞧到這關竅之處——雖然醒言從未起那釁事之心,但這幾個“後輩”弟子,現在卻必須要慮到此節。
醒言也是那心思玲瓏之人,一聽華飄塵這話,頓時明白他話中之意。剛要習慣性的謙聲作答,話到嘴邊,但轉念一想,卻還是淡淡然說道:
“嗯,華道友不必多慮,本堂主豈是那斤斤計較之人。現在我正有些事,要去見過那靈虛掌門。不便多敘,這就告辭。”
說罷,便袍袖一拂,攜著那瓊肜的小手,飄然而去。
“恭送張堂主!”
這是華飄塵,在二人身後執弟子禮,謙恭的送別。
……
見華飄塵如此謙恭,倒讓這位表面上看似淡淡然的少年,心中有些不安之感。
只不過,分開縹緲的雲氣,走過會仙橋之後,醒言轉念一想:
“呵~想我張醒言,雖然沒甚本事,但於這些個劍走偏鋒的歪門邪道,卻也是見得太多——於這上又懼得何人?……何況,今日下午,不知道自個兒還是不是這上清之人!”
這麼一想,這位久踐於煙塵、受這道門教化沒多時的饒州少年,又是豪氣滿懷,望著這迎面而來的巍峨山石,對身旁的小女娃大聲說道:
“瓊肜妹妹,咱這便一起去開啟那道掌‘門’!”
“不對哦哥哥~”
“呣?”
“哥哥,那掌門不是能開啟的房門啦;掌門是我們上清宮裡最厲害的人,只有他喜歡,瓊肜才能留在哥哥身邊!”
這個天真無暇的小小少女,正一本正經的糾正著哥哥的錯誤。
“……”
“瓊肜越來越懂事了!”
少年也一本正經的回答。
一路行走,沒過多時,這兩人便登上飛雲頂。
這飛雲頂,瓊肜卻是初來。乍登上這絕頂之峰,看到這麼大一片廣場,饒是她喜歡玩鬧,卻也被眼前這接天絕地的氣勢,給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醒言又何嘗不是呢?在走向上清殿的途中,經過廣場中央戊己方位那碩大的太極石盤之時,望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