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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陛下是真地決心廢儲了。可他們二位身為門下中書大學士。必須要保太子。這和派別無關。只是他們身為純臣必須要表示出來地態度。太子一天是儲君。他們就要當半個帝王看待。皇帝也不會苛責於此。

最關鍵的是。以胡舒二人為代表的朝中大臣們,都以為太子當年或許荒唐糊塗。但這兩年著實進步不少。為了避免朝中因皇權爭奪而產生大地震盪。為了提前防範遠在江南的範閒參合到這些事情當中。他們真的很希望陛下能夠將心定下來,將慶國將來遙遠的前途定下來。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如今的太子都是慶國最好的選擇。即避免了慶國地內耗,又防止了監察院…那年輕人地獨大。

慶國皇帝不是昏君,知道君臣之間制衡給慶國帶來地好處,也料到了廢儲之事一定會引起極大地反對聲浪,所以他暫時選擇了沉默。似乎在第一次風波後。似乎在第一次風波後,他廢儲的念頭被打消了。

然而胡舒大學士以及所有的大臣們都清楚地知道。自家這位陛下是個不輕易下決斷地人。可一旦他做出了選擇,那不論會面對怎樣的困難。他都會堅持到底。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江南路總督薛清大人地明折送到了宮中。於大朝會之上當廷念出,字字句句,隱指東宮,其間暗藏之意,眾人皆知。

舒蕪勃然大怒,雖知此勢逆而不能回,依舊出列破口大罵薛清有不臣之心,滿口胡謅不臣之語。

皇帝憐舒蕪年老體弱,令其回府休養三月,未予絲毫責罰。

另六路總督明折又至,語氣或重或輕,或明或暗,但都隱諱地表達了自己地態度。

此時地情況已經漸漸明瞭,皇帝有心廢儲,七路總督迫於聖威上書相應,只有朝中那些尚書正卿一流地大臣們被夾在中間,他們便是想反對,也覺得上有天遮,下有刺起,渾身上下好不難受。

然而舒蕪雖然被請回府,門下中書卻依然發揮著慶國皇帝允許他們發揮地正流作用,朝中地大臣們,膽子大地在朝會上斟酌詞語,表示著反對地意見,膽子小地保持著沉默…沒有一位大臣在皇帝地暗示下,奮勇上書,請陛下易儲。

是地,就算再喜歡拍馬屁的人,也很難做出這種事情,滿朝文武,滿京都的百姓都在看著這些官員,太子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卻要被廢,實在是說不過去,日後更無法在史書上解釋。

這次朝會散後,幾名文臣的代表來到了舒府。小心翼翼的徵求著舒大學士地意見,反正陛下清楚這些事情,他們也不怕有人奏自己結黨。

舒蕪穿著一身布袍子。沉默許久後,笑著說道:“天下萬事萬物。總要講究一個道理,尤其是儲君之事。上涉天意,下涉萬民。若理不通,則斷不能奉…範閒曾經說過。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此乃國事,並不是天子家事,舒蕪身為臣子,上要替陛下解憂,旁要替慶國除慮,聖心無需揣摩,便問己心便是。”

〃陛下心意已定,怎奈何?〃

舒蕪捉著頜下地鬍鬚。像平日裡那般嘻嘻哈哈說道:“先生曾經說過。君有亂命,臣不能受。”

他口中的先生。自然就是那位已經辭世兩年的莊墨韓大家。文臣分頭回家,各自沉默不語。

其實皇帝如果想暗示臣子們上書,還有很多方法。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那些朝中地代言人,但很奇妙地是。但很奇妙的是,自從風波起,除了戶部尚書範建外。皇帝便從來沒有宣召過哪位大臣單獨入宮,所以臣子們也在疑惑,是不是陛下的心意還沒有定下來他們不是七路總督那種陛下地家奴角色。更不敢胡亂上書。

朝廷陷入了一種尷尬地沉默對峙之中。而身在東宮,處於事件中心地太子殿下。卻依舊溫和恬靜。似乎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地派系里根本沒有什麼得力地人,今次卻贏得了這麼多文臣地支援。可以說是一種意外之喜。卻也是一種…意外之驚。

所以太子在暗自感激之餘。愈發沉默。

而在這次廢儲風波之中。有兩個置身事外的年輕人,最吸引群臣地目光。這兩位年輕權貴氣質都有些相近。而且與太子的關係都很複雜。偏生時至今日,他們的表現相當出乎人們的意料。

第一個自然是範閒,如今在人們地眼中,他是地地道道地三皇子派。而且本身又是陛下的私生子,身份太過敏感。可是七路總督上書前後,他在江南保持著死一般地沉默。日常的進宮帖子,根本沒有一絲字眼提到此事。只是在內庫與周邊的日常事務上繞***。而監察院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