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心開始抽緊,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如果母親的分析是對的,那麼只要自己表現的足夠沉穩,只要以後的天下不出什麼大問題,那把龍椅終究…還是自己的!
慶國太子地目光漸漸堅硬起來。望著母親重重地點了點頭。
母子二人似乎都忘了對話當中曾經說的那句太子繼位的前提是不出大問題而天下人皆知,不論是陳萍萍還是小范大人,都是最擅長從沒有問題中發現大問題的陰刻狠厲人物。
宮與朝其實是兩位一體的存在,經由皇帝這個不容忽視的角,兩片權力場很完美和諧地統一在了一起。朝臣要巴結皇上,就要巴結宮中的貴人。宮中的貴人要將手伸出宮外,也就需要藉助外面的朝臣為自己做事。
所謂利益集團,都是這麼來的。
所以當皇帝在御書房針對戶部虧空一事大發脾氣地事情,經由無數個途徑傳到宮外之後,整個官場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做官的最高宗旨就是。陛下不喜歡地事情,當官的就一定要趕緊跟上。哪怕站在皇帝對面的是太師這種傳說中品級的人物,官員們依然要奮勇當先,不甘人後。
因為有皇帝的心情做指標,這種事情總是不會錯的。
但這次宮中的訊息與朝會上的反應,明顯有了一個明顯的時間差,眾官員比往日更要沉穩與小心謹慎一些。
一來是因為,要查戶部虧空,肯定不可避免地要牽涉到戶部尚書範建,而誰都知道,範建此人老辣至極不說,而且與靖王爺關係莫逆,與陛下更有幾分奶兄弟的情義。官員們不知道皇帝對範建究竟還存著什麼情份。
官員們小心翼翼的第二個理由很簡單因為範建的兒子姓範名閒字安之,乃是監察院提司大人,如今行江南路全權欽差大人。
雖然人人都心知肚明,範閒乃是皇帝的私生子,但是…人人也都清楚,範閒的忠孝在整個慶國都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在民間流傳,比如宮中死不認父,年會拼死也要入範氏祠堂…
如果查到範尚書的頭上,誰都不知道範閒會有什麼反應。官員們只知道,二皇子曾經想過要利用一下範府的二少爺…結果觸怒了範閒,被範閒用了無數狠招陰招,囂張無比地將已經隱成大勢的二皇子打的首尾兩端,潰不成軍,狼狽不堪。
最後範閒成功地把二皇子打到軟禁回府…這個輝煌的戰果,足以震懾絕大多數想政治投機的官員。
這位小范大人連二皇子都不在乎,更何況自己這些官員?
但來自宮中的壓力越來越大了,而且各方面的訊息也證實了,陛下確實有拿戶部開刀的意思,這些天陛下不高興的真正源頭,也正是在戶部。於是乎,蠢蠢欲動的官員們終於壓住了性子開始回家寫奏章。
在這些官員當中,有真心為國,希望朝廷撤查戶部虧空一事的錚錚清臣。也有得了宮中貴人的授意,要藉此事扳倒范家,玩招隔山打牛,讓遠在江南的範閒聲敗名裂的大臣。但更多的,還是長年在朝中揣摩聖意以便爬升的政治投機分子。
總之為了許多不同的理由,京都朝官們難得地統一了意見,要求朝廷徹查傳聞中的戶部虧空一事,要給天下子民一個交待,給陛下一個交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殿上挖角
慶國的朝會依時開了,天依然矇矇亮,皇宮殿中依然清冷,皇帝依然高坐龍椅之上,大臣們依然謙卑而直接地討論著各郡各路的政務。在所有急需討論的事宜結束之後,面上泛著淡淡疲憊的皇帝開口說道:“還有什麼事?”
大理寺一位大臣出列,小心稟報道:“陛下,內庫轉運司正使小范大人那事…如何處理?”
讓京都很多官員都沒有想到的是,蓄勢數日的查戶部虧空尚未開始,對於遠在江南範閒的指責,卻已經猛烈的到來了。
在三天之內,來自江南御史與某些官員的奏章便如雪片一般飛到了京都皇宮之中,字字句句,直指內庫轉運司正使範閒,驕橫放涎,依著欽差身份,打壓同僚,無視國法朝規,妄殺內庫司庫四名,激起民憤,從而引發了三大坊工人的罷工。
內庫三大坊乃是慶國財政的重要支柱,而像工潮這種大事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所以訊息傳回京都,也是驚住了不少人。京都江南相隔甚遠,人們並不知道閩北轉運司衙門那處的真實狀況,更不知道是御史郭錚和那些長公主一派地官員顛倒黑白。明明是工潮在先,範閒鎮壓殺人在後,但被這些官員情緒激昂的一指責,卻變成了範閒無理殺人在先,激起民憤在後。
在朝臣們的心中,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