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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範閒苦笑道:“難道你真以為是我打地郭保坤?”這個時候案子暫告一段落,雙方說話卻依然有些不盡不實。幾句話說完之後,宋世仁就轉身上了一抬小軟乘,離開了京都府的衙門。

範閒看著那邊好奇道:“已經得罪了,何必再來示好?”

“宋世仁是個聰明人。”鄭拓笑著搖搖頭,輕聲說道:“少爺在府中可沒說是和靖王世子一起喝花酒,宋世仁玩了這麼一出,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範閒笑了笑:“大家都知道,公堂之上只不過是過場,這麼緊張幹嘛?”

鄭拓搖頭嘆道:“不論這事後面如何發展,算是把郭府得罪完了。”

“總是要得罪人的,乾脆揀個能得罪的得罪一下。”

“少爺,您的…花名、詩名…估計一天之內就會傳遍京都。”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佩服佩服。”

“客氣客氣。”

重重深宮之中,黃色地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金光。硃紅色的高牆無來由生出一股壓迫感。殿後園子中,一個慈眉善目地老太太正半閉著眼睛聽身旁地女官說著什麼,在她身前有兩名貴婦正侍候著,石桌上奇果異蔬雜陳。其中一位貴婦長相端莊,鳳眼朱唇,眉眼間全是小意與剋制,她剝了一個果子,小心喂老太太吃了。

“皇后啊,怎麼是你。”老太太睜開眼睛,看見是她遞過來的果子,笑著怪道:“這些事情讓那些孩子做去,你統領後宮,母儀天下。又怎是做這些事情的人。”

貴婦溫柔一笑道:“這孝道是無論如何也要盡地。”

原來這位貴婦便是如今慶國的皇后,那她服侍的這位老太太,自然是皇帝陛下的生母。當年的誠王妃,如今的皇太后了,只是不知坐在另一旁地那位宮裝婦人又是什麼身份,居然可以與皇后並排坐著。

“不用唸了。”皇太后輕聲對女官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所有的宮女們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兩位老嬤嬤。皇太后閉目養了會兒神。問道:“先前聽那個范家孩子的幾首詩,你們覺得如何?”

皇后微笑說道:“孩兒也不大懂文字上的高低,只是聽來似是好地。”

太后呵呵一笑道:“豈止是好。那首徒有羨魚情倒也罷了,那後一首萬里悲秋常作客,又豈是一般才子所能寫的出來的…只是…”見太后住嘴不語,皇后湊趣問道:“只是如何?”

太后嘆口氣道:“只是句子裡悲鬱氣太重,而且小小年紀,怎麼寫出這種老人氣味兒來,只怕那孩子也是個福薄之人。”

聽見這話,一直沉默不語地另一位貴婦竟是嚶嚶切切哭了出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這麼傷心。皇后趕緊安慰道:“太后也只是這般一說。若那個叫範閒的真個福薄,太后隨便指甲裡挑些福緣

給他,不也就填起來了。”

太后也是最煩她哭哭啼啼,滿臉不高興說道:“我就生了三個孩子,皇上自不必說,李治雖然貪玩,但總也知天樂命,倒是你這丫頭,這哭了幾十年了,還沒有哭明白,真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加上女兒這一生悽苦無依,也不好說重話。

貴婦嚶嚶切切哭泣說道:“我那孩兒已是個福薄的人,皇帝哥哥偏要她嫁給范家那個更福薄的孩子,這日後可怎麼辦?晨兒地病若是沒有起色怎麼辦?”原來這位柔弱至極,一昧哭泣的貴婦,竟然就是範閒可能的丈母孃,一直未嫁地長公主殿下!

太后終於忍不住開口罵道:“晨兒的病根子,就因為你這個當孃的沒給她積福,如今還好意思說這些嘴!那范家的孩子怎麼了?一說要給晨兒沖喜,二話不說就把孩子從澹州接了回來,不說那也是個沒名沒份的可憐娃,只衝著範建對咱們皇家這份心,你也不該說范家的不是。”

旁邊的宮女早就退走,只剩下幾個老嬤嬤束手肅立,就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太后氣的胸膛不停起伏,皇后趕緊上來揉著,太后將皇后的手拿開,語氣略緩了一些說道:“再說了,晨兒總是要嫁人地,她這個身份,朝中名臣大將之子,誰要娶了去,也不見得過得好。這個範…範什麼來著?”

皇后趕緊提醒道:“範閒。”

“對,範閒,你先前也聽了,確實是個有才的孩子,配上晨兒,也不算委屈了她。”太后喘了兩口氣說道:“而且陛下已經準了這門親事,你再來我這兒鬧,又有什麼用呢?”

第三十八章 耳光

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兒,如今的皇帝陛下即位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