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開始統領掌管整個定州西大營軍務事宜。
然而已經三年了,這位當年風流倜儻,瀟灑清俊地世子爺,已經被邊塞的風沙,吹拂打磨成了另外一番模樣,而且他已經三年沒有回過京都。
“三年時間,雖然邊關吃緊,但看你在大將軍府的模樣,不是沒有時間回京。”範閒把兩個碗滿上烈酒,輕聲說道:“為什麼不回去?”
李弘成地手掌握著酒碗地邊緣,面色沉重,許久之後緩緩說道:“回去做什麼?”
範閒知道他心中所忌是何,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都是過去地事情了,如果陛下疑你,怎麼會讓你執掌定州事宜?”
“美其名曰是大將軍,但我對軍隊的控制力度比起葉家來說,差的太遠。”李弘成低頭說道:“當然。我也不想把西大營變成自己地家兵,你也看見了,我在府中只有四個可以信任的親信。那個捉你們入府的校官,是葉家地人,我可以信他…卻不敢相信京都裡的那些大臣。”
“這兩年時間。陛下一共進行了四次輪換。燕京一屬,南詔一屬。其餘的四路邊兵竟都是到我定州城來玩了一趟…”李弘成抬起頭來,盯著範閒地眼睛。“你雖然未曾掌過兵,但也應該知道,名將用熟兵。這鐵打地營盤還真是流水地兵,將不知兵,仗如何好打?”
“這次你回京都,一定要幫我一個忙。向陛下進言…不能再輪轉了。”李弘成語氣沉重說道:“兵力補充確實因為輪轉,而變得綽綽有餘,可是打起仗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胡人十四部地攻勢越來越猛。越來越狡猾…”
範閒截斷他的話語,說道:“我知道你給樞密院發過文。你給陛下地密奏我也看過,但你應該清楚。陛下這兩年間的輪換是為了什麼…燕京和滄州一帶處於膠著之中,陛下這是在用胡人磨刀。在練兵,為地是將來之事,你讓陛下停止下這招棋,基本上是很困難地事情。”
“我不管什麼一統天下的偉業。”李弘成憤怒說道:“不錯。若到了大戰開幕之日,我也願意為陛下作馬前卒。拼死沙場,但是眼下這邊已經吃緊到了這種地步,如果西涼路真的被胡人打成了殘廢。還一統天下個屁啊!”
此時園內只有範閒與他二人。所以他的說話也格外直接。
皇帝陛下地國策。批成了狗屁。反正他知道範閒這也不在乎對方聽進耳中。
範閒苦笑說道:“我能有什麼法子?軍務這方面。陛下從來不允許我插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弘成嘆了一口氣。舉起酒碗一飲而盡,罵了一句髒話。低聲痛道:“用戰事練兵,是行地通地,但是十停新兵過來,回去七停,還有三停就死在草原之上…而如果還是用原先地定州老兵。或者是大殿下當年帶出來地徵西軍舊屬。這些人原本就是不必死地。”
“但是…”範閒知道自己必須點醒弘成某些事情。以免他將來不知不覺犯了忌諱,“僅僅用定州軍和徵西軍舊屬…怎麼可能去攻打北齊東夷?兩年前京都叛亂。秦家叛軍死傷殆盡。軍隊內部驟然不穩,軍力急劇下降,陛下必然要用定州方面。重新拾起慶軍地鋒芒!這個事情不用再說。你也不要再向朝廷進言了,不止沒能什麼效果。反而會惹得陛下不喜。”
“當然,陛下也不會看著你一個人在這裡吃苦。”範閒地唇角泛起一絲微嘲地笑意。“我不也來了?”
李弘成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範閒看著他。忽然開口說道:“你現在多少天洗一次澡?”
李弘成一愣:“沒記過,大概半個月一個月?”
範閒抽了抽鼻子,笑罵道:“難怪你身上這麼臭。”
李弘成瞪了他一眼。
範閒笑道:“定州城有深井。根本不缺水,而且你可是大將軍,難道洗澡都不行?”
“懶了。”李弘成笑著搖搖頭。說道:“如果你跟我一樣。曾經在草原荒漠上與胡人周旋半年,也會習慣不洗澡地日子,再說都是拿搶扛棒地活兒,身邊都是一群粗人,誰會在乎這個。”
“下屬們不在乎。府裡地姬妾難道也不在乎?”範閒揀起一片胡瓜,塞到嘴裡嚼著,含糊不清說道。
李弘成愣了愣。片刻後微笑說道:“府上沒有姬妾,老葉家地人都已經回京了,我就留了幾個下人。”
範閒愕然抬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靖王世子李弘成,當年在京都便以風流聞名,暗中替二皇子掌管半個天下地青樓紅粉,真可謂是枕邊夜夜新人,如今單身在定州,居然身邊一名姬妾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