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結良緣。
誰能想到,顧笙結婚,丈夫卻另有其人,而且這個男人不是陌路人,而是陸子初的表哥。情感關係錯綜複雜,眾人在震驚之餘飽經關注。
已有媒體聞聽風聲,接近03級學生多方位打聽顧笙,薛明珠是知道的。
有記者不知從哪得知,她曾經和阿笙共宿舍,給她打過電話,希望能夠做個採訪,被她拒絕了。縱使她知道,就算她不說,也會有大批的人趕著上鏡告訴記者,但有些事情……不能做。
她不接受採訪,關童童和江寧也一樣,這日雨水籠罩這座城,她和關童童、江寧一起聚餐,不巧的是遇到了楚楚。
已經七年了,很多事情沿襲了上學時的不甘示弱,基於以前大大小小所有恩怨,雙方狹路相逢,口角之爭是難免的。
楚楚起先並未提起顧笙,話語犀利,直言508狗仗人勢,耀武揚威。
那些狗寓指薛明珠等人,仗得誰的勢?無非是陸子初。
江寧和楚楚在學校曾經為了系花之爭水火不容,鬥法鬥慣了,雖然婚後沒有從事律師行業,但嘴皮子卻是很溜的,被楚楚這麼一說,倒也不氣,冷冷的笑了兩聲:“一條好狗價值千萬,比人金貴著呢!就怕有狗自欺欺人,以為披上價值不菲的狗毛,就是一條名狗,事實上呢?卻是連狗也不如。”
這話出口,能不吵起來嗎?都是律師出身,可以圍繞一個“508”纏鬥上許久,楚楚提及薛明珠、關童童和江寧等人暗地裡受了陸氏多少恩惠,拐著彎說顧笙是個厚顏無恥,道德淪喪的人,世俗難容。
導火索就是這麼由來的,一場口舌之爭在隔斷間演變成了大打出手。
平時和和氣氣的關童童,把茶杯狠狠砸在桌子上:“顧笙厚顏無恥,道德淪喪,就算世俗不容又能怎樣?陸子初不介意,他愛她也好,寵她也罷,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就算每天痛苦多於快樂,那也是哭給對方看,煽風點火圍觀者最好閉嘴。”
這場爭鬥,阿笙不曾獲知,她在束河古鎮,遠離是是非非,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就連話語也是溫和的。
察覺語言有了溫度,心裡彷彿被裝進了溫暖。
梁茉和她坐下來喝茶的時候對她說:“看出來了,你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誰說不是呢!她幫梁茉打理小院衛生,修剪花枝,看著冬季滿院的綠,溼潤的空氣裡,周遭一切都會讓人覺得很安靜。
陸子初在邰銘的幫助下做著藤椅,對父母盡孝,她看了總歸心生感動,對他說:“做好後,我幫忙刷漆。”
若因她和父母鬧僵決裂,是不值得的,他是一個成熟理性的男子,處理事情面面周全,一如記憶中的陸子初。
一面是她,一面是父母,難為他了。
總應該做些什麼的,有時候她能為他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正是因為力所能及,所以才顯得難得可貴。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灼熱,她無法在人前凝眸,以至於他在笑,客棧男女主人也適時發出了善意的微笑。
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明亮生動了起來。
他忙的時候,還要分心留神她在做什麼,梁茉有時候笑著說:“你看,你在這裡,他還要一心兩用,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也是很好的,陸子初在她們出門前,對梁茉禮貌道:“阿笙走路有時候會像個孩子,一路上還請你多操心。”
梁茉笑著應下了,這樣一個男子,誰能不愛呢?
束河接連下了兩日細雨,阿笙撐著傘,腳下的青石板早已水跡斑斑,腳踩在上面,會濺起細小的水花,阿笙聽梁茉講她和邰銘的情感故事,她說她來麗江旅遊,結識邰銘之後,就再也不想走了。她說她對邰銘是一見鍾情,為了他遠離父母,不是一個好女兒。
阿笙說:“但你現在很幸福。”
“對,我很幸福。”梁茉會心的笑,對阿笙說:“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相互取暖。我在他身邊感受到了溫暖,所以他成就了我生命中的一米陽光。”
阿笙忽然開始羨慕起梁茉和邰銘來,此刻她走過的巷子狹長溼潤,短短兩日,她便把自己當成了古鎮一份子,不想過去和將來,只有現在。如此閒適,無波無瀾,住得久便越發貪戀。
梁茉問她:“陸先生是你的一米陽光嗎?”
阿笙笑著搖頭,腳下路滑,她伸手扶住滄桑斑駁的青磚牆,手心潮溼,梁茉伸手扶她,心想還真被陸先生說對了,阿笙走路有時候確實會有些不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