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地睡了一天,高石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過來,抬頭看看鬧鐘,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我爬起來,給他開了門。
看到我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他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會,想到之前林峰的事害我兩天兩夜沒睡好,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快點收拾一下出發吧。”他平靜地說。
“去哪?”
“總控制室。”
“你打算怎麼進去,直接大搖大擺闖進去?”
“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你快去洗漱準備一下。”
我讓他在客廳沙發上等我,自己回房間隨便套了見外套,快速洗漱了一番,就出來了。
“走吧。”我一面說,一面從冰箱裡拿了快吐司和一罐牛奶,轉身往門口走去。
到了控制室門口,高石讓我站在後面等著,自己則上前去按門鈴。
總控制室是一棟單獨的兩層樓高的建築,通體青黑色鋼筋結構建造,看起來讓人不免有些想要敬而遠之。
等了一會,樓下的鐵門沒有任何動靜,高石又按了兩次門鈴。
這一次,一邊的錄影開啟了,一個男人的頭出現在螢幕裡,看起來和我們年齡相仿,他看了看高石,然後開口問:“什麼事?”
“你好!我是這裡的學生高石,她是我的同學何昕。”高石說著,側身指了指我,“我們剛才發現競技場那邊有點問題,能不能讓我們上去看下你們的監控,幫我們檢查一下?”
“對不起,控制室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有問題請先向你們的老師彙報,透過他們來通知我們。”男人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說。
“我知道,但是我們去了老師辦公室,沒有找到她人,而且,那邊那個聲音,非常刺耳……”高石假裝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偷偷拿眼睛往螢幕的方向瞟。
“你說什麼?什麼刺耳的聲音?”男人果然上鉤了,提高了音量問。
“就是在競技場周圍,我們聽到了非常刺耳的吱吱聲,讓人頭疼欲裂的那種。”高石把之前桂海生和申甲子形容過的聲音描述了一遍。
螢幕黑了下來,接著咚的一聲,鐵門開啟了。
我們兩個對望了一眼,高石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然後我們進去了。
一樓除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之外,兩邊玻璃牆裡放著的全是各種大型機器和裝置,全都在告訴運轉著,訊號燈不時地閃動著,像滿天的星星在眨眼。
在走廊的今天有樓梯通往二樓,一個男人咚咚咚跑了下來,停在樓梯口招呼我們跟他上去——正是剛才監控裡的那個年輕的男人。
我和高石聽話地跟了上去。
“組長,他們過來了。”年輕男子上樓後就衝著坐在正中間位子上的男人說。
那個男人的背影——就是那天在副院長辦公室我見到的男人!
我呼吸急促了起來,輕輕拉了拉高石的衣角,他轉頭看著我,我拿下巴指了指眼前的男人,有對他遞了個眼色,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男人轉過身來,看著我們,他的長相比他的背影要年輕很多,可能是留著長髮和不修邊幅的衣著的緣故。
“你剛才說在競技場聽到刺耳的聲音?”男人看著高石問。
高石點點頭。
男人皺眉想了一下,然後轉身在面前的操作盤上快速敲了幾下,從四周無數的小監控錄影裡調出一個顯示在正中間最大的螢幕上,我們看到,顯示的正是競技場的監控。
“能具體說一下,你聽到的聲音是從哪個地方傳過來的嗎?”男人指著螢幕問。
高石走上前去,在螢幕的一角指了指,說,應該是這個位子。
男人調動攝像頭的角度,那個角落被拉近了一些。
“嗯……好像又不是這裡……”高石做出一副思考的姿態說,“能再把攝像頭拉遠一些嗎?”
男人聽話地將螢幕有調成了遠景。
“好像是那個角落。”高石指了指和剛才的方向相反的另一個地方。
男人又再一次拉近攝像頭。
“好像也不是……”高石又一次擺出思考的姿勢。
男人從鼻子裡不耐煩地呼了一口氣,說:“如果去了現場,會不會比較好找到?”
“對對,還是直接在現場指認比較好!”高石說。
說著男人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跟旁邊的年輕男子說:“你幫我看著一點,我跟他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