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裴溯:“壞我閨名清譽。”裴溯被她這模樣逗笑,目光在溪光受傷的小腿那地方掃了一眼,“看來傷的不算太重。”一碼事歸一碼事,旁人面前溪光自然是要逞強說不礙事的,可裴溯一開始便是這樣的說辭,倒是促使她不高興了。“哼,怎麼不重了?都見血肉了!”這是事實,溪光強調起來格外認真。真的很疼的,根本就不是裴溯口中的所說“不算太重”。“讓我看看……”裴溯忽然低下聲,靠近了床邊。溪光應著他的話倒也沒有多想就將那隻受了傷的腳從被子當中伸了出來,她是打算讓裴溯見識見識她傷口有多可怕的。可等抓著褲管往上扯的時候,她驟然停住了,又將腿塞回了被子當中。非但如此,溪光還一臉警惕的望著裴溯:“不給你看。”喏,這就是溪光不合時宜的矜持。而裴溯這次卻不同她磨蹭,十分強勢的坐在了她床邊,直接伸手去她的被子裡抓住了溪光的腳脖子。溪光驚了一跳,下意識的要將自己的腳往裡面躲,可她那點貓兒似的力氣哪裡比得上裴溯。不過只掙扎了兩下,溪光受傷的腿就被抓出了被子外頭。“裴溯!你快鬆開!”溪光咬牙威脅,臉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裴溯早已經將她的褲管朝上挽了,這時望著上面大大小小被灼燒出的傷口,不禁皺了皺眉頭。皺眉頭?溪光一顆心提在了嗓子口,見裴溯竟是這麼個沉默不語的狀態,不自覺就想起了同盼蘭說的話。原本傷在腿上,溪光並不是十分在意,不過盼蘭剛才可是提醒了她,將來裴溯會看到。這下可好了,哪裡用等到成親後,現在裴溯就已經看到了。他難道是嫌棄醜不成?“我帶了藥來。”說罷,他便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小盒藥膏,單手開了取出些許,動作輕柔的覆在了溪光腿上。裴溯又怎麼會看不成這傷口極深,自己下手也就格外輕柔,饒是這樣身邊那人還時不時的抽著涼氣,嬌聲嬌氣的讓他動作再輕些。“要不是被誤打誤撞的摔了,這東西只怕是要毀了我整張臉了。”即便是到了現在,溪光心中也忍不住藏著幾分心有餘悸。“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唔,這藥膏塗上去倒是清清涼涼,十分舒服的……怎麼你們家有這麼多奇效的藥?”裴溯聽她一個人絮絮叨叨了半晌,抬起眼望她。溪光驟然就停了聲,輕輕抿著唇,一幅茫然無措的模樣。其實,她是有些羞澀的,如此話嘮,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剛才他看著裴溯,見他低著頭凝神專注的給他塗藥,心內卻是不由生出了別樣的情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