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溪光撐起身子艱難要起身,一抬頭卻看見她面前不遠處站了三四個青年,至多弱冠年紀,各個是生得俊秀儒雅。尤其當中為首那個,一襲竹葉紋青藍錦袍,面若冠玉,欣然長立,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儒雅清氣。溪光盯著他瞧,臉上不自覺浮起了緋紅,轉瞬想到自己現在這情狀委實太過狼狽,又恨不能將自己給趕緊藏起來了。“籍墨,看來這女子也是使的那些招數,咱們走吧,免得招惹了說不清。”溪光本已經垂了眉眼,聽見這話猛的瞳孔微睜,心中匪夷這難道……是在說自己?可她哪有使什麼招數,又幾時說要招惹他們了?雖是在玉枕中呆了好些年,可溪光總也能聽出這話中的的不屑和鄙夷,剛才升起的那一點少女的心馳意動徹底湮滅了。她皺著眉頭抬頭,對著剛才那幾人反駁道:“胡說!八道!”要想不被人瞧出口齒的破綻,溪光唯有兩個字兩個字的開口。此刻她帶著憤怒開口,倒是很有將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意味。那幾人一愣,先前開口之人一笑,反問:“那你怎麼就這麼湊巧從我們跟前摔下?”“就……湊巧!”溪光咬牙回,回得理直氣壯毫無半點心虛,目光坦然的對著那人。為顯不屑,她還“哼”了一聲。那人卻還是不信,聳肩道:“最好不過。”他側過頭,對著為首青年道:“咱們去旁的地方喝茶。”可這被叫籍墨的男子並未理會,反而是幾步來到了溪光的面前,彎下身對著她伸出了手。“……?”溪光驚愕,抬眸望著這人,只見他一雙眼清亮漆黑,裡頭分明深不見底,可卻又好像只浮了她一人的倒影。正當她驚疑不定的時候,那人抿唇淡淡一笑,“我信你。”這人怎生得這樣好看?此時此刻溪光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而他的話好似火把,竟是能直接炙烤著她,叫她的臉愈發的紅了起來。“相信、什麼?”溪光極力將話說得連貫些,不由將聲音都放輕放柔了。忽然,覺得她鼻子下涼涼的,下意識的抬手抹了一下——血?不錯了,溪光流鼻血了,正巧在她紅著臉看這人的時候。這——怎——麼——解——釋——?!溪光很窘迫,也是被自己也嚇到了,並未的多想就直接揪了袖子胡亂的擦了兩下。“湊巧!”她有種越解釋越描黑的感覺,可這……千真萬確是湊巧!”“籍墨,快走吧!你難道還信她的?”那幾人催促了起來,顯然不管溪光如何解釋,他們總歸是不信的了。非但不信,還好像溪光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恨不能立即離開她遠些。溪光又羞又怒,只覺得自己真是有理說不清。可是她剛才都流鼻血了,別人肯定都會覺得她是男色所迷。言語什麼的已然沒什麼用處,身體的反應才是最直白的寫照。而溪光用流鼻血直接了當的告訴了大家,她被眼前這人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有審理反應了!可這被人催促著離開的籍墨並未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稍稍側了頭對後面道:“你們先去,我過會再來。”說罷,他就再不理會那群人,徑自將溪光從地上扶了起來。“你……?”溪光意外極了,臉通紅著吞吞吐吐的嘟囔。那幾人皆是不信她,懷疑她,就連她自己的身子也擅自做主做了背叛她的事情。溪光實在不明白,為何這人還如此對她,難道……認得自己?溪光被他扶起來時無意識就抓著了這人的手腕,此刻就一邊抓著,一邊狐疑的打量。那人倒也就迎著她探究、不解的眸光不避不讓,任由她看得清楚,然而卻也沒有半點回她問話的意思。“你是……?”溪光堅持不懈,再次發問。靜默了片刻,那人卻仍然依舊不回。實際上,溪光統共也就只有那麼一丁點的耐性,這會子好似即將要消耗光了。她若是現在口齒伶俐,多的是一肚套他話的法子,只可惜她現在說話吃力得很。“小姐!”“三小姐!”兩道聲音交疊著從遠處傳了過來,是盼蘭和木蓮兩人從牆外繞了路進到了這院內,瞧見溪光的身影遠遠就喊了起來。恰這一走神的功夫,青年已經不著痕跡的同溪光分開了距離。這兩人直撲溪光而來,確認了她無大礙才鬆了口氣。木蓮側了身對著站在溪光身邊的青年道:“多謝陳公子。”溪光心中點頭,既然是木蓮也認得,這多半是跟寧府有關聯的人了。她一時也未反應過來旁的事,直至看見盼蘭有些興奮的朝自己擠眼色,才微有疑惑。溪光轉了視線看身側的男子,難道同她有關?姓陳……難不成,是陳硯?陳硯是誰?是寧相府家三小姐寧溪光的早定了婚約的未來夫婿。溪光眨了眨眼,目光絲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這人真是陳硯?“多年未見了,央央。”陳硯沉眸對視溪光,聲音低醇悅耳,恍若攜了三分笑意。照這情勢看,這人應當許多年前就認得寧家三小姐了,可那些前情舊事溪光哪裡知道。何況這會溪光腦子還有些發懵,黏在陳硯身上的視線都忘記收回了。她心下有些難掩的激動,甚至還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