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中幾句可信,又幾句不可信,可得等往後再回頭瞅。
玉展利落地將屋裡一番收拾,便又不知從何處端來碗暖著的湯藥。遠遠得就聞到那藥的苦味,饒是常在藥房裡摸索的裴冷樞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玉展卻沒顧著他的反應,自行將藥碗先擱到了一邊,走到床前輕托起他上身,塞了兩個枕頭:“這藥可莫一口口喂。稍冷些不燙口了一下子喝完才好。”
裴冷樞斜斜地瞅著那碗,嘴上沒應,也沒說不。
玉展一瞧他臉色,嘆了口氣:“裴公子您可千萬別為難玉展啊!要是給當家的知道沒能讓你好好喝完這要,玉展可是要被關去睡柴房的!”
裴冷樞尷尬地想咳嗽一聲掩蓋了去,卻不想這一顫全身又是多處一起發疼。閉上眼強忍了過去,再睜眼時見玉展還顧坐一邊兒做著什麼針線活,心中暗道一身“還好”,才再開口:“等會兒我喝便是。那柴房陰冷之地,女兒家身子弱,可不能隨便去睡。”
玉展停下手中的活兒回頭看他,忽而“撲哧”一聲笑出:“裴公子心腸還挺好。可你這身子壯的男兒,怎反倒要玉展這女兒家照顧了?”
裴冷樞給講得,雖覺得她是胡攪理,卻又尋不著什麼反駁之詞,便也索性讓她去佔了那口頭上的一時之快。
便如此無所事事在床上躺倒了申時,裴冷樞再有耐心的性子也覺得悶了。前幾日終是昏睡著這日子倒也好挨,可此番已醒了,卻左右動不得,至多扭扭脖子,實在無趣至極。
那玉展也只自個兒搬了小凳坐門前,邊曬太陽邊手上一針一針地繡著,顧不上向他那兒瞅上一眼。
正這時,遠遠傳來些人聲,且越來越近。再近了些,隱約聽出是一人在彙報著什麼,幾句話語連著說了,才微有停頓。而這停頓之時,便能聽到另一人低沉的一聲“嗯”。
因隔得遠,頭一人具體講了什麼裴冷樞卻聽不清楚。最後卻聽後面那聲音道:“行,這筆生意就交給你了,按你說的辦。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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