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衛康有些鬧不明白了,再過幾個月,早稻就要成熟,可以收割了,忽然把地收回來,不太好吧。溫衛康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他人呢,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瞧著溫顧。
溫顧說:“爸,我們的地不僅要收回來,改種,最好號召全村人一起改種。”
溫衛康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說:“這個事情,不好辦吧。”糧食,就是莊稼人的命根子,誰會拿自己明年的收成冒險呢。
溫顧的嘴角浮起一絲狡黠的微笑,說:“爸,你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
過了幾日。
溫顧和父母、弟弟,還有一幫狗腿子,來到老家。
溫衛康和租種那兩畝地的村裡人交涉了一番,說:“大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大過年的,要把地收回來。”說著,他給對方遞上了大紅包。
那人收了紅包,問道:“溫兄弟,你這把地收回去,是要幹啥勒?”
溫衛康說:“燒了。”
那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說道:“你這是弄啥勒,好好的稻子,你要燒了!”
溫衛康笑眯眯地說:“嗯,不僅我這兩畝地要燒,我還要跟村裡人一起商量,大夥兒一起燒。”
那人一副見了神經病似的姿態:“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瘋呢。”說著,他把紅包揣進了大棉衣的口袋裡,拍了拍,走了。
這一晚。
村裡召開了緊急會議,有人跟村長舉報說,溫國威那家最不孝的二兒子溫衛康,他們一家回來了,下午的時候,溫衛康組織自己帶來的人,把自己家的兩畝莊稼都燒了,還說你們也跟著燒,燒完全種上蔬菜,明年肯定能賺錢。
村民們紛紛議論,說溫衛康一家人肯定是瘋了吧,哪裡有人會這麼幹的。
村長一直在悶著頭,不停地抽菸,不一會兒,他腳下全都是菸頭。
最後,村長將手中沒有抽完的半截煙丟在了地上,他狠狠地踩上了一腳,說:“我們燒!”
村長髮話了,村民們全都蒙了。
其中一個說:“村長,人家溫衛康要發瘋,咱們不能跟著一起發瘋啊。咱們莊稼人,年年靠著一點糧食養家餬口,這要是燒了稻子,明年吃什麼呢?”
另一個說:“是啊,村長,我家娃娃上學,這也要交錢,那也要交錢,種稻子本來就花了不少本錢,現在一把火燒了,明年我家娃還咋上學。”
又有一個說:“村長,俺覺得溫衛康是家裡有錢,燒著玩兒呢,俺聽溫國威說了,溫衛康這些年發了不義之財,這人一發財,就心理變態,跑來鄉下撒野來了。他一家子可以撒野,我們不能跟著撒瘋。”
村長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大家聽我說。”
原本議論紛紛的村民們,見村長髮話了,他們全都漸漸安靜下來。
村長見眾人平靜了,他說:“你們都記著溫國威說的話,覺得溫衛康這幾年是發了不義之財,可是,溫衛康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不是個壞心眼的。”
村長頓了頓,指了窗外的某個方向,繼續說:“兩年前,村裡的橋垮了,我去鄉領導批錢修橋,可是,這個領導推那個領導,那個領導推這個領導,時間過去了,一個子兒都沒有發下來。娃娃們要去河對面唸書,有多困難?你們忘了嗎?那時候,是誰聽到了這個訊息,主動出資,修建村裡的橋?”
眾人陷入了沉思,是了,當時村裡的孩子們唸書,必須要到橋對面去,橋垮了,孩子們只能繞遠路,每次上學都遲到,放學回到家裡的時候,天都黑了。是溫衛康無意聽說老家的橋垮了,拿出自己的錢,讓村裡人先把橋修起來。
村長又說:“我們村裡的路況,是一直以來的老大難,像是隔壁村,早就將水泥路修了起來,我們村裡大多數是泥巴路,村裡的車子出不去,村外的車子進不來,外商不願意來我們村裡投資。是誰出錢修了村裡的路?這些,你們都忘了嗎?”
眾人依舊沉默著。
村長最後說:“衛康這孩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出這個主意的,他先前跟我商量過這個事情,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全村人,跟著他一起做。”
這時候,有個村民趁著村長髮言的空隙裡,說是出去蹲茅坑,其實呢,他站在外面,撥通了一個電話:“老溫頭,村長說要燒稻子,你手裡的那兩畝地,燒不?”
溫國威正在吃飯呢,他忽然接到了老家人打來的電話,他差點嗆著:“啥?”
溫衛國一聽老家人說,燒稻子的主意,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