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人性這兩個字對於他們來根本就存在,在他們的腦子總覺得別人的東西都是好的,他們會做的只是劫掠!”說著譏誚一笑:“對人或可慈悲,但是對狼慈悲,到頭換來的只會噬臍莫及的後悔。”
這一番教訓不等聽完,宋應昌已經是滿頭滿臉的汗,一張老臉羞得通紅。
看著眼前這個咬著牙發狠的少年,李如松心裡震撼堪比倒海翻江。外頭都在傳說太子一人千面,可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小西行長派人求和,明明就是個緩兵之計!”朱常洛眼神輕忽眺望遠方,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若是真的要和他們談,那可就上了他當了。估計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四方調兵準備和咱們決一死戰。咱們祖宗傳下那一套仁義禮節是對人用的,對付狼就不管用。”
李如松拍手叫好:“殿下說的是,這些人就給狠狠的給他們顏色看看。”
朱常洛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肯定近乎於輕描淡寫:“不錯,狠狠的殺!千萬不要客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的必要。眾人又談了些軍情瑣事之後紛紛散去。等朱常洛一行人走遠,身上裹著繃帶的吳惟忠湊上前來,一臉疑惑小聲問道:“子茂兄,那車裡到底是什麼?”
想到那車裡的東西,就好象一陣徹骨寒風自天靈蓋灌入自腳後跟躥出,李如松機靈靈打了個哆嗦,轉過頭附在吳惟忠耳邊悄悄說了兩個字。然後吳惟忠瞬間就斯巴達了,在這大西北寒風天裡,額頭上瞬間就是一層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回到開城後的小西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輛大車送到小西行長的辦公處,並將在平壤城內發生的一切詳細的做了說明,對於拒和一事小西行長並不意外,所以他也沒有動怒。一直不動聲色的淡淡聽著,一直到小西飛說明朝太子朱常洛有一車好禮相送時,這才頗感興趣的抬起了眼皮:“是什麼?”
小西飛點頭哈腰,陪著笑臉道:“車有封條,明朝太子殿下說這是他個人送您的私禮,小的也不知裡邊是什麼。”想起朱常洛那意味深長的笑,小西飛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額頭上一層細密地汗珠。
小西行長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他只知道明朝太子都要給自已送禮,這從某一方面說,雖然他拒絕了自已和談的提議,但是對於日本還是很尊重的嘛,看著周圍投來的道道羨慕眼光,自覺有了面子的小西行長打從心眼往外透著舒服。然後他就決定當著眾將的面開啟這個輛車,讓眾人看看明朝太子也給咱們大日本帝國送禮了,想想都覺得爽,這個對於才剛因為兵敗而低迷的日軍來說,確實是個振奮士氣的好法子,於是小西行長,做了一個極為正確又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在一群將領和軍兵羨慕的目光中,小西行長施施然來到車旁,揮手撕開封條,帥氣的開啟車門,然後……
一堆日本戰俘的人頭如潮水一樣滾了出來,差點將小西行長淹沒……
“……八嘎!”這是小西行長此時此刻唯一可以表達他心情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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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廣大,但相比於浩瀚廣闊的海洋,簡直可以用微不足道形容。而通海路與行陸路相比,可以節省下大量的時間。時間的概念對於朱常洛來說,那是最珍貴而不可得的東西。
打發掉小西飛之後,朱常洛已經在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讓他比較滿意的是眼下朝鮮發生的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走到現在的這個時候,最關鍵的時刻已經快到了,成功或是失敗迫在眉睫,而他現在能做的似乎只是等待。
朝鮮全羅道的水軍節度使李舜臣,史記此人弓馬嫻熟,精通兵法,尤其水戰方面更是不世出的天才。就在平壤城裡朱常洛對著孫承宗說出了他的名字,讓孫承宗深以為震的是朱常洛給出的評語:“兩軍相遇之際,即是他名揚天下之時!”說句話時候,朱常洛的眼睛閃著光,他的表情加評語,深深震動了孫承宗,同時也讓他對李舜臣這個人有了極大的興趣。
李舜臣正在和一個人說話,若是孫承宗在此,定會驚訝的認出這個人正是許久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魏朝。
魏朝比起在宮中黑了好些,但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分毫不變,在他身後站著的正是前些天因為屠了海西女真全族而被重責的熊廷弼。照理熊廷弼的官職品階在魏朝之上,可是這時的熊廷弼已是庶人一個,只是暫領驍騎營指揮使一職,所以魏朝可以坐著,他只能站著。
看著眼前這兩個陌生來訪的人,李舜臣的表情明顯有些猶豫。等魏朝慢條斯理的把話說完,李舜臣的眼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