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不容易,但也讓人佩服這位老大爺的器量,俗話說,看不看,先聽三分。
張賁有沒有貨色,老頭子心中清楚的很,能有這番殺伐決斷的偉業,如果靠點兒浪得虛名的玩意兒支撐,他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還會像如今這般,為了子孫後代,眼巴巴地跑過來受苦?
說是受苦,倒也有些嚴重,跟著他一班過來的,多是一些平安慣了的人物,等看到這等任俠大豪的時候,多少有些不適應。
再回想當年張賁樹招兵旗,朝廷的種種作為,有人稱呼張賁是朝廷鷹犬,張賁竟然是不聞不顧,坦然的很。
這氣度拿捏,就極為的模稜兩可,甚至可以說,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定力,確實不容易啊。
“章程有幾個。咱們能來這裡的,多少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往大里說,那是封侯拜相的梟雄巨擘,說小裡說,是賺錢稱霸的行家裡手。平日裡,自家犯了事情,揭過去,支撐一下,捐錢的捐錢,出力的出力,咬咬牙,咱們還是華夏一體。別人家犯了事情,我們就不能犯渾,該下黑手的時候就絕對不要手段,能趁火打劫,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年輕的總大將說完話,周遭幾位老師爺們顯然是反應了過來,這是要對小日本兒下手麼?
可如果說只是對小日本兒下手,多少還要打狗看主人,若是海外華族動手,美國人一反彈,吃虧的還是自己,但如果說有朝廷撐腰,這就是不一樣了。
當年蔣二炮忽悠了一票海外華人,死在蔣二炮這個*子養的流氓身上的人不計其數,認清現實之後,卻又因為種種陣營的緣故,不得不選擇騎牆兩頭倒。
誰也得罪不起,這就是無根浮萍的悲哀之處。
可眼瞧著國朝興盛,六十年基業,這是卯足了勁要回歸主流,追趕西方多年,也讓自己成了帝國主義,種種可笑可嘆可悲可敬之處,又是五味雜陳。
“總大將,這按說應該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諸位心中多少有些踟躕,想來總大將也是知道的。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們基本能在海外席捲日僑,將日資打成殘廢,各種手段齊上陣,這也不是難事兒,再加上東日本遭難,也算是天賜良機,南洲日僑人心浮動,也正是如此。可是,我們斗膽,敢問總大將一聲……總大將的意思,可是朝廷的意思?”
所謂你不心向母國沒關係,打到你心向即可。
海外爪牙遍佈,大英帝國和美利堅合眾國的風光,怕也是有兩三百年了吧。
怎麼說也是一場文明爭鬥,總歸是要有人死路一條的。
想得明白,大方向上有人掌舵,心中是不慌的。
傳統的嘛,還終究是傳統。
張賁沉默了好一會兒,大廳內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有些年輕的人雖然知道眼前應該是緊張萬分,可按捺不住扭動自己的屁股,有些酥麻的地方,血液有點兒不夠了。
張賁掃視了一番,將眾人千奇百怪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中過了一遍,評價一番之後,才覺得依靠這些人是永遠靠不住的。
實力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他也並非是想要吞併這些已經表示歸順的人,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嘴上服軟是已經表了態的。
那麼,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將能量滲透進去。
他腦海中想過許多智囊團的計策,白扇子師爺們針對這些牆頭草兩頭倒的人物,多少都是有些心領神會的法子,好在張賁也不算是蠢笨,拳頭火炮鎮壓,自然還有懷柔的手段。
前任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落座緬甸,如果說這是為了養老修身,也就罷了,可惜,全世界都不會認為是這樣。
尚和心在哪兒,哪兒就是固若金湯。
張賁本就無意於緬甸一地。
如果是一年前,或許他還有裂土封王的快感,但轉瞬即逝之後,便沒有了這般粗俗的念頭。
事到如今,也確實讓人看到了這個人渣的雄心壯志是沒有底線的。
當他好辛裡奇接洽的時候,當他放任“格瓦拉第二”在熱帶叢林中繼續打游擊的時候,當他放任那位又將其他的反*政*府武裝頭目弄死的時候,這種複雜性讓人看到這位年輕的總大將有著不可小覷的器量。
人生如對弈,被吃了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頭扎進死局中去。
佈局什麼的張賁不懂,但他知道,拳術之中,拳頭之後收回去,才能更加有力地砸出去。
這幫子人盯著自己表態,他卻是鎮定心神,突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