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呢?”
穆蔭知道僧格林沁不是詢問自己對於未來時局的看法,而是再次確認,畢竟退兵不是小事。很可能會被咸豐責難,僧格林沁只是想表明退兵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把責任分攤到大家頭上。
‘僧王爺也變得油滑了啊!’暗暗啐罵了句,穆蔭正色道:“僧王爺。怡王爺言之有理啊,咱們退回河北,尚可以倚靠洋人抗拒短毛。鹿死誰手,未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得知?
總之,下官以為。曾李之流投靠短毛的可能性存在,漢人已經不可靠,目前的局面對我大清極其不利,儲存實力才是重中之重,退兵宜早不宜遲,否則一旦凌汛到來,想走都走不了!”
“好!”僧格林沁猛一咬牙:“傳令全軍,秘密準備,明夜全軍後撤,由本王親自斷後。”
“喳!”一名親兵匆匆奔出了大帳。
雖然僧格林沁下達了退兵的命令,但他不愧為征戰多年的老將,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到第二天夜裡退走時,也是徐徐後撤,退而不亂,不給主持魯南戰場的石達開以任何機會。
石達開雖然年紀不大,卻是用兵穩重,只是略一點起兵馬,就放棄了追擊的想法,要知道,濟南過去幾十公里便是黃河,這點距離,沒有縱深,追擊沒有任何意義,而黃河作為清軍的腹背,在防守方面下了十足功夫,況且前一陣子黃河封凍,艦隊開不進來,這幾日又是黃河堪堪化凍,隨時會進入凌汛期,把艦隊開來的風險太大。
雖然眼睜睜看著清軍主力退走很是無奈,但石達開不可能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行險一搏,關鍵還在於僧格林沁選擇撤退的時間點讓人生不出想法,石達開只得一邊戒備,謹防清軍殺個回馬槍,一邊把這一訊息飛報給王楓。
近二十萬清軍,過河花了兩天兩夜,至十六日正午,清軍已經全部退回了河北,而在宿州的湘軍和淮軍中,則是謠言紛起,氣氛越來越浮燥。
畢竟淮西不戰而降那麼大個事,想瞞也瞞不了,甚至就連曾李二人向僧格林沁求援都不知怎麼回事被傳了出去。
在緊張的氛圍中,五天過去了,時間走到了二月二十一日,王楓來的比任何人預料的都快,已經於昨天進駐了亳州,這說明對淮軍降卒的整編異常順利,同時在當天傍晚,還傳來了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僧格林沁率清軍主力退回了河北!
李鴻章與曾國藩眉心緊鎖,滿面憂愁,兩個人都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他孃的!”曾國藩氣不過道:“我們請那姓僧的來救援,還不是為了大清朝,可他倒好,竟然嚇跑了,把我們摞了下來,我們這十五萬兵力若是陷在宿州,區區河北一隅難道就能守得住?大清朝完了!
生死關頭還不能齊心對敵,又焉能不亡?”
“哎~~”李鴻章嘆了口氣:“要早知道僧格林沁會跑路,我們就不該等他的援軍,如果幾天前走,現在全軍已經在河北了,又何至於陷入如此險境?
老師,我們也跑吧,今夜就走,宿州不能再留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啊。”
“好!你我分頭準備,今天三更,率軍撤退!”曾國藩正要向外走去,外面卻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曾大人,李大人,準備上哪兒去呀?”
“嗯?”曾國藩與李鴻章心肝一提,均是暗道不妙,抬眼看向了帳簾。
只見帳簾一掀,呼啦啦衝進來數十人,苗沛霖一馬當先,其餘都是各營的統領營官,另外還有法國教官畢乃爾。
二人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分明是兵變啊,可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李鴻章臉一沉道:“苗大人,各位大人,不召而來是為何事?”
以彭玉麟、李續賓為首的湘淮軍舊將紛紛現出了一絲愧色,不敢去看曾李二人,而以苗沛霖與胡以晃為首的捻軍和太平軍舊將,全都是面含不屑,冷笑連聲,畢乃爾則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苗沛霖問道:“二位大人,半夜三更打算上哪兒去啊,趁著弟兄們都在,何不說個明白?”
“苗沛霖,你好大的膽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曾國藩頓時勃然大怒,伸手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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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我給你一個機會
不得不說,曾國藩發起怒來,還是很有氣勢的,湘軍舊將都有人把頭低了下去,但苗沛霖在歷史上可是鼎鼎有名,狂妄囂張,被稱為有史以來最無原則的軍閥,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被曾國藩嚇住?
“哼!”苗沛霖冷哼一聲:“曾大人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可是打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