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對待這樣一個人。我只能努力想我有什麼能做的,否則我會很害怕……沒錯。就是害怕……刺客最忌諱相信因果報應,但我到了這都看到他,除了疼愛他我真不敢做什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幹掉他?”鶴唳手刀一切,“斬草除根!”
“何必呢,因為一個猜測?”驚蟄失笑,“你想出這個主意,就說明你信了,而且害怕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和我一樣。”
鶴唳難得沉默,她不停的想著自己經歷的那些朝代,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後來親眼見證“因”的改變導致“果”的驚人的變化,不得不認真正視起這個任務和“自我”的關係。可是卻沒想過有驚蟄這樣的,被“果”改變了“因”。
真是一個讓人束手無策唯有積德的局面。
“但他知道湯裡有毒,最終他還是選擇幫他姐幹掉你。”鶴唳冷聲道,“我不介意你被誰幹掉,但我不希望我要幹掉的人是這麼搞笑的死法。老頭子說,我們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你可別成為我殺過的最丟人的一個。”
驚蟄笑而不語。
鶴唳起身,擄袖子:“所以驚蟄,要麼你幹掉我,要麼你現在被我幹掉。如果你真的想上船,你說,我會不擇手段給你保駕護航。我管他是黑膠兒子轉世還是黑膠祖先,沒人能把我們墨門的人當傻子玩弄,沒有。”
☆、第156章
鶴唳強行加入驚蟄的陣營這一點直接扭轉了局勢; 不管驚蟄表不表態,她簡直以一種不要臉的姿態像老母雞一樣護著自家大師兄。
而自從柳平瀾送去一碗成分不明的雞湯後; 驚蟄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本來這就是一種感情轉移; 結果人家連“大佬的天降疼愛”都毫不珍惜; 那他自然不會繼續痴漢一樣過下去。
正主不發聲; 甚至不用青山出手; 鶴唳一個人就能把整府的保衛工作全部包乾,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殺手; 平時也能兼職幹些保護人的事,總有些主顧特別喜歡手段兇殘價效比又高的保鏢; 有些剛看到鶴唳倒是還產生過一些類似於霸道僱主和美豔女保鏢之類的不可描述的想法; 但是相處差不多一天後基本都會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畢竟情況危急到需要僱傭鶴唳這一類人了,一來肯定怕死,二來仇家肯定很迫不及待; 基本不用一天就能夠把自家保鏢的真面目看個徹底,晚上門外站著這麼一個人都心驚膽戰,更別提躺一張枕頭了。
然而嚴錦春對於跟船的執念卻強的嚇人,這兩日甚至有派幾波宵小前來刺探,說是宵小,不過是些化了妝的番子,不要命的東廠太監。至於錦衣衛卻沒人過來,顯然這些人都知道驚蟄不好惹,輕易不敢來捋虎鬚。
連鄭和有一日都上門來問; 東廠這陣子活動頻繁,可是錦衣衛要和東廠打起來了?
“怎麼可能?”驚蟄笑著給他倒酒,“都是為皇上在民間行走的人,天下之大,走都走不完,怎麼會有打起來的需要?”
“那為何……”鄭和欲言又止,“謝老弟,若有所求,但說無妨,老哥雖常年不在天子腳下,但是有些小事,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既是小事,又何必勞動天聽。”驚蟄打著哈哈,“怎麼能勞煩到大哥,況且,我有幾分能耐,你也是知道的吧。“
“既如此,那老哥就不多管了。今天過來,也是和你商定一下最後的安排。 ”鄭和拿出一疊紙,“你提上來的貨單,有些還得斟酌一下,若是這些都要,我還得給你換條船。況且,你真要帶那麼多嗎?我雖然不瞭解你們柳家近年的產出,但也知道這個帶貨量,若是出什麼意外,於柳家也是不小的損失啊。“
“嗯。”驚蟄點頭,“勞煩大哥安排一下,這些貨,必須得帶。“
鄭和恩了一聲,喝了口酒,沉吟半晌,忽然挑眉:“你……”
“什麼,大哥?”
“哎,也罷……這柳家如今這個樣子,也並不值得你再掏心掏肺了。”
“……”驚蟄愣了一下,“倒是讓大哥你看透了。”
“聽老哥一句,雖說海外廣闊,彷彿無止無盡,但以我多年所見所聞,普天之下,再無比大宋更文明守禮的國度,這實在是大宋子民之福。相比前幾次下洋,現在老哥我每次,都是剛離岸就開始思鄉了,哎……“鄭和嘆息著,”你若真下此決心,一旦事已成定局,就是後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有能力接你歸鄉的船隊,也不知那時候能做主的,是不是你老哥我了。“
他果然看出來了。
驚蟄心裡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