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緊張,但更多的卻是期待,他一路跟在後面,看著兩邊的建築,路過的原味宋朝僕人,忽然有感慨起來。
再一次到達那個豪華奢侈的園林式主臥,李狂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強迫自己不去設想即將發生的一切,努力的將注意力放在那假山流水庭院閣樓上,一眼都不肯落下,畢竟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鶴唳,你來了。”驚蟄竟然等在門口,他斜靠在那,一臉溫柔,大拇指朝門裡示意了一下,“猜猜誰來了。”
“不是朱元璋我不見!”鶴唳反應極快。
“……你可以走了。”
“哎呀~”鶴唳湊上去,一把摟住驚蟄胳膊,“人家開玩笑的嘛,你會不明白嗎?”她的笑容甜蜜,帶著股妖異的天真,由內到外的散發著憨萌,讓人完全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她一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左手中光芒已經隱隱閃動,甚至青山都配合的露出了溫和的表情,一副你就原諒她吧的樣子。
眼看著鶴唳的薄刃已經能從左邊直扎驚蟄的心臟,她的手還沒抬起,驚蟄卻若無其事的手一伸,輕柔的握住了她的小拳頭。
“別調皮了,鄭和來了。”他這麼說。
殺機還沒完全消泯,可尷尬已經當場爆炸,在場心知肚明的四人紛紛保持著當前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轉換才好。
鶴唳的手被他握著,她甚至沒辦法將掌心的刀收回去,只能任由他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露出一點的刀尖,然後露出一個更加溫和的笑:“小心,別傷著自己。”
“咳……恩……”鶴唳在想是去見鄭和還是跳河。
“怎麼樣,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驚蟄表現最穩定,“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不不不我們能不能現在就……”鶴唳話還沒說完,就聽有人從房裡一邊往外走一邊問,“謝老弟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這是磨蹭什麼呢?”
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得精神極好,待走到門前時,連步調都穩健有力:“可是你妹妹來了?”
驚蟄立刻放開了鶴唳,鶴唳也迫不及待的掙脫,兩人分開的一剎那,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相貌普通,但因為黝黑還多了一絲粗獷,加之身材魁梧高大,孔武有力,顯然是一副海上鍛煉出的好體魄。
這便是鄭和無疑了。
驚蟄的笑容一直沒變過,此時更是從容的迎上去:“舍妹無狀,趁沒在老哥面前出醜,先訓了兩句,可讓你久等了?”
鄭和眼神炯炯有神的看過來,李狂唰的就立正了,整個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方才陰謀被驚蟄識破的恐懼都排到了後面,卻見他一眼掃過,著重上下端詳了一下青山,又細細的看了看鶴唳。點頭:“好一對郎才女貌,謝老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妹夫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在何處高就啊?”
青山微微一禮,他對鄭和就完全是平常心了,表現也格外自然:“在下青山,一介山野武夫而已。”
“可不敢小看山野武夫哈哈哈哈!”鄭和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大笑,拍拍驚蟄,“這也是個山野武夫,瞧瞧他現在,嘖嘖!”
驚蟄跟著笑:“依舊只是個武夫,只是換了地方罷了。”
“謝老弟可不能如此妄自菲薄。”鄭和收起了笑,“若無才能,怎會受重用至此?你可知當我向廠公大人爭取到你時,是何等高興!”
驚蟄苦笑:“能得大人青睞,不勝惶恐。”
“哥,你要跟船去了嗎?”鶴唳忽然瞪大眼,在一旁問,“真的?”
“是呀,你哥哥不日將隨我啟程下洋,可有什麼想囑咐的?”鄭和順著鶴唳的語調,下意識的透露出逗晚輩的語氣。
鶴唳皺起一張臉,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最後還是糾結道:“大人不要生氣,我……我不希望我哥下洋,海上風浪大,人力難以抗衡,出點事故可怎麼辦,我就這麼一個哥哥,原本想到他有點什麼不測就悲傷難忍,若有一天得知他葬身魚腹,連屍骨都沒地兒尋去,那,那我可怎麼啊嗚嗚嗚!”
說著,她竟然真的哭了起來,在一群男人的注視下還能哭得涕淚橫流醜若無鹽,讓人感覺出一種由衷的真心來,至少鄭和大概是思及之前的那些葬身大海的兄弟,表情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來。
鶴唳這哭戲當然只是演給鄭和看的,在一眾知情者的圍觀下如此面不改□□真意切,臉皮也著實厚到了一定地步,李狂和青山也就罷了,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驚蟄揭穿,非常不要臉的繼續拉起剛剛甩開她的人的手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