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就是噁心,聽她說話覺得噁心,看她笑覺得噁心,她走路靜坐都噁心,站著不動還是那麼噁心……”
鶴唳盤膝坐在外面,面無表情。大拇指指指後面,口型:“他是不是有病!”
青山無聲無息靠近來,聽了後半句,有些疑惑。
“他在說我!”口型。
青山點點頭,微微湊近了點。
“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嚴錦春!”柳氏反而更不高興,“你這個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她了?”言四低下聲,“莫非你以為我嚴錦春,只會喜歡有夫之婦?”
“你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就好!想想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若棄我而去,我,我……”
“就出個海罷了,你也不希望你男人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貨吧。”
“那算什麼世面,不就是無邊無際的水罷了!我不要我男人是個什麼見過世面的,我只要能跟你好好的,嗯……”
鶴唳在外面捏拳頭揮來揮去:快評論我啊!快說我啊!
青山幾乎想笑,他也盤膝坐在外面,鶴唳想起被拖出去的一狼,便望著他,在喉間比劃了一下:殺了?
青山搖搖頭,捂住自己的嘴往上一仰頭。
哦,鶴唳點點頭,弄昏了。
“說起這個,你不是說那個鶴唳可以利用嗎,怎麼現在要我們親自動手了?”柳氏忽然問。
“別提那個噁心的女人了……”言四的聲音忽然低下去,“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可你既說他起疑了,這藥,他還會喝?”柳氏道,“不如我以後單獨給那個劉夫子送吃食,讓他沒有理由分吃的,不就可以了?”
“這次不是你送。”言四的聲音很低很沙啞,帶著股殘酷的血味,“你讓你的好弟弟,給他送。”
“嗯?”柳氏有些緊張,“讓平瀾送?平瀾與他一向不和,怎麼可能給他送吃的?”
“讓平瀾送。”言四還是道,“你定然是能勸他送的,他也定會去送的,而他送的,他定然會喝的……”
“既然你這麼說……”柳氏的聲音也低下去,還帶點喘息,“那我明日便和他說說,哎呀,討厭,怎的又來了……嗯……”
鶴唳很不甘心,她很想知道到底言四是怎麼評價她的,她什麼罵都捱過了,唯獨沒被人說成噁心過。噁心是什麼意思?她覺得自己做事爽快,目標明確,信念堅定三觀正常(?),什麼都可以,連給柳氏的又蠢又毒都行,就是這個噁心,太奇怪了,不能忍!
裡面□□正濃,她在外面痴痴的看著,活像是被老公拋棄的怨婦。
青山很是無奈,拉了拉她。鶴唳掙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外面一狼和綠繡並肩躺著,活像另一對夫妻。
鶴唳路過一狼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既然他已經看到你的臉……”話沒說完,她猛地被人抱住大腿,卻是一狼不知什麼時候偷偷醒了過來,一邊死死抱住她一邊大吼,“主子!主子!有刺客!”
“……乾脆就直接衝進去問他為什麼說我噁心好了。”
鶴唳冷靜的說完下半句,微微張腿讓一狼抱得更舒服些,還笑眯眯的問:“手感好不好?我的腿抱起來很舒服吧!”
一狼:“……”吐了一口血。
門豁然大開,言四敞著外袍走出來,手輕撫著自己的頭髮,另一手拿著把翠綠的小刀,表情冷漠:“哦,是你們呀。”
“你為什麼說我噁心?!”鶴唳炮彈一樣的發問。
“……啊?”
“我聽到了!你說我噁心!”
“……”言四撓撓頭,眼神從方才蛇一般的陰森突然變成了帶著一絲水汪汪的惺忪,“嗯?你聽了那麼多啊。”
“你為什麼說我噁心!”
“因為我喜歡你啊。”言四天真似的綻出一個笑容,“我喜歡你,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啊。”
“我不信!為什麼是噁心!”
“你幫我拖住驚蟄,我就告訴你原因。”
“啊?”鶴唳好像真的在考慮,“這樣啊……話說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一定要出海,嫂子說得對啊,不就是無邊無際的水麼?”
她一說到嫂子,言四身後的房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一陣,可見柳氏的慌亂。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說做不做……若你與我合作,事成之後,驚蟄交給你,你想怎麼樣都行……”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