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就走。
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觀眾先哦哦哦歡呼起來,彷彿幫受害人趕走了一個對手似的。
管事汗都要下來了,他本也只是個看店的,此時兩個東家都聯絡不上,他已經把預備方案全部用完,他最大的許可權就是給錢了,如果左顏真的不要錢,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而最讓他絕望的是,左顏丟擲的三個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出。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這有什麼為什麼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未來人來講,這個時代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產品,都是三無產品。在未來就是老鼠藥都會有說明和基本配方,他們這樣的產品到了未來一冒頭,別說藥監局了,普通路人都能把他們舉報了,別想活過第二天。
左顏的問題對未來那些商人來講幾乎是送分題,可在還沒這個概念的現在,卻完全是奧數題。
他哪裡能知道對面的女人柔弱苦楚外表下的陰險用心。
他自己都不相信會有女人不要臉不要錢隻身一人只為幹倒花佑堂。除非……
“姑娘,在下知道你心裡苦,若是覺得在下不可信,至少銀錢還是可信的,你莫要多想,在下真心想助你一臂之力,你看這治好大概要花費多少錢,在下一力擔負!”他湊近了,意有所指,“若是有其他人擔負了醫藥費,那在下出兩倍,哦不,三倍!”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是競爭對手找的人搞他,總是有報酬的,對方出多少,他出三倍!人總不會跟錢過不去。
可左顏的反應,卻讓他寒毛直立。
她笑了,冷笑,隨後笑出了聲,越來越大聲,最後甚至變成仰天大笑,笑聲淒厲。
所有人都被唬住了,全場一片安靜,怔怔的看著她。
“蒼天啊!妾身都這樣了,你竟然還以為妾身是為財而來!你以為方才的毒誓是嚇嚇你嗎?!妾身說過了,若無說法,妾身決不罷休,銀錢收買什麼的,你可以歇了,妾身買得起你花佑堂的東西,本就不缺那兩個臭錢!實不相瞞,妾身因為你花佑堂,離了父母,丟了親事,早沒了盼頭!”她頓了頓,滿眼冷光,“妾身,恨不得死!”
這一個死字咬得極重,駭得管事都退了一步。
“你,你……”
“妾身今日便等在這了,若無說法,錢財之類,休得再提。”她再次坐下,想了想,百無聊賴的丟擲一個袋子,裡面嘩啦啦的聲音,竟是滿滿一袋子錢,“說到銀錢,妾身真的不缺,若是能得個說法,這錢給你都成。”她冷笑,“求求你快賺了這一筆吧,妾身也好瞑目。”
周圍嗡嗡嗡的聲音,有人義憤填膺:“你們倒是給個說法啊!”
“快啊!簡直目無王法!”
“……”
管事冷汗淋漓,咬牙狠聲道:“姑娘若不依不饒,在下迫不得已,便只能請捕快來主持公道了!反正我花佑堂憑良心做生意,問心無愧!”
左顏怡然不懼,冷笑一聲:“請便。”她提高聲音,“妾身命苦,只能隨你們糟踐了。”
這一下又點了炸藥,群眾又不讓了,紛紛大叫大嚷,說誰敢叫捕快壞人姑娘名聲,還有的反咬一口說要叫捕快抓姦商,花佑堂的小夥計被群眾攔得死死的,還有暴脾氣的將其一把摜倒在地上,只能爬起來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家管事。
這是沒法善了了。
管事長嘆一口氣,咬牙,最後一次努力:“今日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姑娘若是不棄,可否進來商談。”
左顏輕笑:“明知有虎,還要往虎山行麼?”
“哎!”管事長嘆一聲,想直接關門,又怕被人戳脊梁骨,只能走進店裡冥思苦想,求神拜佛的盼著東家快回來解決這事。
左顏便靜靜的坐在外面,間或理理頭髮撣撣裙襬,怡然自得的樣子。
這樣的場面沒有爆點,看久了別人也無趣了,好心的過來勸慰兩句才離開,純看熱鬧的沒一會兒就走了,到了傍晚花佑堂按照往日時間關門打烊,左顏還坐在外面,直到宵禁才優哉遊哉收拾東西離開。
此時心懷希冀的花佑堂管事並不知道,他全部的希望——東家雨歇和風聲,已經再不可能回來重整大局了。
他們花佑堂的名聲,將因為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子,從此被劃入了臨安婦女的黑名單。
而罪魁禍首左顏,一身輕鬆的回到客棧,在路過一個房間時,用windows開機的調子敲了一下門,回到自己房,看書的雁鳴頭也不抬,指了指桌上的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