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在鶴唳發神經的時候,眼裡帶點笑意。
他心急如焚,手上滿滿的是記滿問題的本子,有大概回答的卻只有十之一二,面前鶴唳和青山聊得歡快,她的語言也不標準,大多自己也能直接理解,可偏偏這些理解,讓他很糟心。
“鶴唳,你快問問,他來之前經歷了什麼?”
“哦哦。”鶴唳應得很痛快,轉頭問青山,“墨八刺到底是什麼呀,是招數,還是武器?你是第幾代啊,你會指尖針的用法嗎,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呀?看字面意思好帥!”
青山沒什麼表情,他專心的琢磨著裝藥的塑膠小杯子,小杯子是透明的,又輕又薄,讓他很是著迷,他舉起杯子往鶴唳胸前湊,指了指她頸間。
“你說我的墜子啊?”鶴唳摸摸自己的墜子,很不耐煩青山的磨嘰,塑膠杯子都問,這得問到什麼時候去,“兩個沒關係啦。”
“都,無色?”
“水也透明啊!”
歪頭琢磨明白了透明的意思,青山嚴肅的接受了這個答案。肖騰在一邊看不過去了:“你不能這麼帶歪人家,人工和自然不一樣的,你懶得回答我來啊!”
“那你既然聽懂了你搶答啊。”
“我!”人家就問你我搶個屁啊!肖騰有時候真的是很想和麵前這姑娘撕一頓,奈何自己都衝三奔四的人了,實在拉不下臉,可重任在身,又不好走開,氣得想原地爆炸。
青山完全無視一旁臉都憋成紫紅色的大百科·熱心群眾肖博士,卻也沒有搭理鶴唳接下來有關什麼“千機骨”、“一葉隱”等不知哪裡看來的名詞的求教,而是饒有興致的繼續用眼神研究小小的隔離室中的一切。
這個隔離室除了基礎設施以外,隨便一個裝置都是國內乃至世界醫療界最先進科技的代表,青山連手術是什麼都不知道,直接跨度到腦波監控儀器,著實有些太茫然。
沒錯,不是震撼驚訝,而是茫然,他連猜都猜不出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從能勉強辨認用途的杯子問起。
奈何他面前這位絕對不是個好老師。
可他也不問肖騰,不知道什麼原因。
連鶴唳都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一開始他追著自己問是因為這個世界只認識自己吧,那現在也應該明白自己不是什麼靠譜玩意兒了,明明肖騰個備胎在一旁巴巴的蹲著,他還是不搭理,那就有點奇怪了。
青山觀察了一會兒一旁的心率監視器,因為採用了無線監控,他胸口貼著薄薄的膠片,那邊心率平穩的顯示著他的心跳。
噗通,噗通。
穿越了兩千多年,陡然到了一個什麼都超出想象的地方,他心率都不帶加速的,一分鐘都不知道有沒有六十下。
肖騰發現,光用眼睛觀察青山,就已經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肯定不怕測謊儀。
他莫名的就只想到這點,順便陡然起敬。
這頭,什麼回應都沒得到的鶴唳已經快抓狂了,她猛地抓住青山的雙肩對準自己,瞪眼:“聽著,我馬上要去幹活了!現在墨門靠我養!靠我!全靠我!你得對我傾囊相授懂嗎?!不懂?就是你會什麼都得教我!教我!教我教我教我!”
說著她就晃起來,癲狂晃,晃得床都嘎吱嘎吱叫。
青山任她晃著,看著她的頭頂,一言不發。肖騰下意識的又去看心率監測,我靠,這麼被折騰,心跳還是沒什麼變化,他不由得懷疑青山身上貼的是假感測器。
“墨門,靠你?”青山好不容易抽空平穩的問出一句話。
鶴唳搖得更厲害了:“是是是是是啊啊啊啊啊啊!十三個人,十一個去做壞事啦!我要幹掉他們啊!幹掉他們幹掉他們幹掉他們!”她放開他的肩膀,低頭掰著手指數起來:“穀雨死了,立春死了,瀟瀟死了,長空死了,天啦,還有雨歇風聲鶯歌燕舞小滿立夏和驚蟄……好忙啊,業務好繁重,簡直就是一次屠殺呀!屠殺!”
“他們,在何處?”青山頓了頓,“你走後,並無其他無名門人。”
“在春秋,在戰國,在秦,在漢……”鶴唳一邊說一邊從左點到右。
“不是不是,不是這麼打比方的。”肖騰焦頭爛額,“春秋戰國是我們分的,他們只知道這個……青山啊,那什麼,其他刺客是到了夏、商、東西周……額,東西周也我們分的……額……周、秦……”
“秦國怎能與夏商周並稱。”青山皺眉。
肖騰愣了一會兒,向鶴唳確認:“他是說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