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衫破損,雖狼狽卻難掩清麗之色,衣衫是尋常的穿著,卻也十分得體。
只是手上拿著一根繩索,這繩索想來是捆柴禾用的。
“你身上的血跡,從何而來?”
子安苦兮兮地道:“今日是小婦人夫君的生辰,小婦人便在家中殺雞,沒想到那雞都割了喉嚨,卻撲騰到了小婦人身上,小婦人便這一身好看點的衣裳,也捨不得換,留著給夫君慶祝生辰的。”
“雞血?”那禁軍上前嗅了一下,因血跡幹了,且一路過來血腥味雖然重,卻也一時聞不出是人血還是雞血。
“你是山下什麼村莊的人?”個字比較矮小的禁軍冷聲問道。
“小人是大同村的人,夫君姓陳。”子安顯得十分慌張,四處看了一下,“軍爺,您在這裡找什麼?可見到我夫君?他大約和軍爺您一樣高,長得很壯,面板黑。”
子安的戲很好,且加上方才哭了一場,眼睛紅腫,手裡無措地拿著一根粗陋的繩索,著實像一個尋找丈夫未果的村婦。
兩人沒打算殺山下的村民,因為若山下的村民死在這裡,必定是要鬧到官府裡去,拔出蘿蔔帶出泥,免得把狼尾巴山的事情傳了出去。
兩人盤問了子安一會兒,見著實問不出什麼可疑的跡象來,便打發她,“你走吧,這裡出了山賊,你回去告訴村民,莫要上山,免得遭遇不測。”
子安大驚,“山賊?天啊,那我夫君會不會被山賊所害啊?小婦人得趕緊去找他啊!”
說完,猛地轉身就走。
在這裡殺了這兩人倒是不難的,但是,這一旦動手殺人,便勢必驚動對面的人,自己有傷跑得不遠,還是不宜動手。
子安剛走出幾步,便聽得那禁軍又叫了一聲,“站住!”
子安身子僵硬,手裡握緊了刀疤索,慢慢地轉身看著那禁軍。
那禁軍道:“你別走這條道。”
他伸手一指,指向右側的小路,“從這裡可以下山。”
子安怔了一下,這裡是有一條小路,但是,之前採藥來過這裡,阿景說這條路盡頭就是懸崖了。
兩人盯著子安,眼底有精光忽閃。
子安頓時便知道這兩人試探她,因為她若是這附近的村民,必定知道這條路是下不了山的。
他們不敢殺村民,但是也唯恐放走了木寨的人,木寨只要還有活口,屠村一事就掩蓋不住。
子安搖搖頭,老實巴交地道:“軍爺,您別往這邊去,這裡盡頭就是懸崖了,且還有毒蛇!”
毒蛇……
子安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但是必須得先離開這裡。
那兩名禁軍聽了子安的話,這才沒了懷疑,那些木寨的村民是逃難到狼尾巴山的,對這裡一帶的地形肯定不熟悉,尤其是婦人,更不會來此,唯有當地的村民,才會對山中地形十分熟悉。
自然,他們兩人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攝政王妃夏子安,她才帶人來這裡採藥。
“是嗎?那你走吧,原路回去。”
這裡過了山坳便可下山,無需經過狼尾巴山,想來,她是沒有從狼尾巴山過來的,否則,看到那場面,早就嚇死了。
那禁軍這樣想著,卻又看了子安一眼,子安已經轉身而去了,但是,她的裙裾上,赫然染著灰燼。
第六百一十九章 認出她來
子安感覺到身後殺機凜凜,她知道自己騙不過去,眼底寒意一起。冷然轉身。
劍光在她眼前倏然一閃,高個子禁軍已經欺身上來。用劍指著她厲聲問道:“剩下的人在哪裡?”
子安冷冷地笑著,想起死去的村民,再也忍不住。陡然出手,揮動刀疤索,刀疤索徑直卷著那禁軍的長劍。她用力一揚,長劍飛出。落在不遠的草地上。
“你不是木寨的村民,你是大周的人。”兩名禁軍頓時一喜,抓到或者殺死大周的人。皇上可是重重有賞啊。
子安不欲和他們廢話,迅捷出手,刀疤索穿過矮個子禁軍的胸口,染了血。飛了回來。
此舉。震駭了高個子禁軍,他揚聲大喊,“來人啊。是大周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刀疤索便已經貫穿了他的喉嚨,他幾乎不敢置信,眼睛瞪大,定定地看著子安。
血從他的脖子裡噴薄而出,子安抽回刀疤索,看見對面山的禁軍已經被驚動,正窮兇極惡地往這邊追。
子安拿起禁軍的劍,把手指割破,血染在刀疤索上,道:“你若有靈性,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