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倒是說了,但是,言詞有些……”孫公公為難地瞧了皇太后一眼。
“直說就是,哀家還不知道她說話的口吻嗎?”
孫公公應道:“是,她老人原話是這樣的,一群死腦筋,到時候把袁翠語弄死,往山上一抬,夏子安繼承丹青縣主的所有家財和食邑,然後,老二那廝傷心過度,黯然離開京城,再到山中挖出袁翠語的屍體,遠走高飛,誰還有什麼閒話?再有閒話,也是旁人的嘴巴說的,礙著自己什麼事?自己高興就好。”
太后瞧著他,“哀家不相信這是她老人家說的原話,你必定有所省略。”
孫公公掩嘴偷笑,“有些髒話,奴才不敢說。”
太后不禁笑了起來,“是的,往日在宮中的時候,她也是這般,但是呢,袁氏那邊你找個人去給她提個醒吧,雖然老祖宗有這樣的意思,可哀家不樂見,哀家也會抓緊給老二找個媳婦,他們今生無緣無分,不必強求。”
“是!”孫公公應道。
慕容桀回來之後,皇太后已經進去了,孫公公在門口等著他,見他來了便把旨意給他,且輕聲道:“大小姐被皇太后趕走了。”
慕容桀怔了一下,“趕走了?”
“沒事,太后不生氣,就是故意試探她一下。”孫公公把始末告知慕容桀,慕容桀不禁失笑,藏好了旨意,“那告知母后一聲,本王出宮去了。”
子安被趕離皇宮,心裡很是苦惱,倒不是因為今日沒有賜婚,而是皇太后這般反對母親與安親王,就算母親和安親王真有心在一起,怕是也許多阻礙的。
而且,如果母親知道皇太后是這般的心思,怕也不願意踏出這一步。
只盼著是好事多磨,磨完之後,還是會成好事。
沒馬車,只能步行回去。
這古代不好的地方,就是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
她不太擔心自己能不能成為攝政王妃,她如果要嫁給慕容桀,也不會是因為攝政王妃這個頭銜。
倒是貴太妃那邊,始終是心腹大患。
她恨極了自己,當然,自己也恨她,她還沒這麼大方會原諒一個曾經殺害自己的人。
若是旁人,她就毫不猶豫地反擊回去了,可那人是慕容桀的母親,她真的是兩邊為難。
她的性子,從來都是有仇必報,再說,這口氣她也無論如何都吞不下去。
好生為難!
走了大約兩里路,慕容桀的馬車便追上來了。
“上來!”慕容桀板著一張臉道。
子安上了馬車,瞧著他鐵青的神色,嘴巴撇了一下,“我知道你怪我得罪了皇太后,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妥協的。”
“那你是寧可不嫁給本王了?”慕容桀盯著她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方才頂撞皇太后的時候,沒想過他會不會就這個問題生氣,“我們還年輕,要不,磨上一兩年?”
“磨?母后方才說了,明日便為本王選妃,今年必須把攝政王妃娶進來。”慕容桀面無表情地說。
子安啊了一聲,“這麼急?”
心頭有一股子酸酸的感覺,看來,自己方才太魯莽了,或許堅守原則之餘,還能把話說得圓滑一點。
“沒錯,你現在回去跟母后說,你會勸說你母親不與皇兄來往,母后便會下旨為我們賜婚。”慕容桀道。
子安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不能這樣說的,就算你不心疼你皇兄,我也心疼我母親。”
“所以你寧可放棄本王?讓本王去娶其他女子?”慕容桀提高了聲音。
子安再沉默一下,小聲道:“我覺得你可以跟皇太后說說,例如,你非我不娶,沒了我會死之類的。”
慕容桀本已經有些微慍,聽到這話,不禁看著她,恥笑道:“你哪裡來的底氣這般厚顏無恥?還沒了你會死,怎麼不見你沒了本王會死啊?”
子安拉著他的衣袖,“如果皇太后在乎我的死活,我會去說啊,但是顯然她現在不在乎我的死活,而是在乎……咦,你袖子裡藏的什麼?好大一條棍子。”
子安一下子抽出來,開啟它,“賜婚?”
慕容桀一手搶過來,迅速地捲起來放回袖子裡,“沒錯,是為梁王和懿兒賜婚的懿旨,讓本王前去宣讀,如果你今天足夠合作,這份懿旨說的就是我們的婚事。”
“懿兒?梁王的意中人?”子安頓時想起梁王昏迷的時候,曾叫過一個人的名字,彷彿叫什麼玉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