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
天真望著他,無法言語。
“第二天我就飛回國,我當時想,只要你房間的燈亮了,我就會不顧一切找回你,讓我們重新開始,”他微微笑著語氣平靜,“我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你回來。”
“那時候,我已經不在國內。”天真開口,覺得心中酸澀。
這些年,忘與不忘之間,已是心力交瘁,就如一罈陳年女兒紅,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等到開封那日,佳釀仍是佳釀,卻惶然察覺不知何時愛上了竹葉青。
歌裡唱,這些,那些,我怎會肯記不起,即使今天,你有更深愛者。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她輕輕一笑,“你已經有了Lyla。”
“其實今天約你吃飯,是有話要跟你說。”他道,黑眸裡有她看不懂的深濃情緒。
“我也有事情告訴你。”天真道。
“好,女士優先。”他笑容迷人。
“陳勖……我已變心。”她望著他英俊的臉龐,聲音輕柔且堅定。
他倚在座位上看著她,姿態優雅,臉上仍是淡淡的笑容,可原本插在口袋裡的雙手,卻驀地握緊成拳。
“誰?你那位‘英雄’?”半響,他找回自己的聲音,“果然。”
她看著他,點頭。
“你想的是什麼?”她問。
“沒什麼,”他聳肩,笑了笑,“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我已和Lyla分手,我想對自己誠實一點。
你還愛我嗎?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想說的,是這個。
他為什麼,要讓她先開口?
而她說,我已變心。
簡短一句,在他措手不及之間,摧毀一切。
就像那一夜,當他終於回去的時候,她卻已離開。
四十一、避重就輕
天真泡了一杯茶,怔望綠葉浮沉良久,然後躺在床上,聞著空氣裡淡而苦澀的香氣。
依然記得那晚。
我想吻你,她說。
好,他說。
她拉起被子捂住臉。
怎麼會這樣?她感覺痛苦,卻無法停止對他的嚮往,討厭他的冷情,卻仍在懷念他的吻。
鈴聲在響。
她下床拿過來,瞪著熒屏上閃爍的名字,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
數十秒沉悶的嗚咽之後,室內又回覆安靜,靜得可以清晰地聽見桌上電子鐘秒針走動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流逝,天真盯著天花板,然後猛地坐起身,狠狠捶了幾下床,拿了手機回撥過去。
她認了。
電話很快被接起,但傳來的聲音依舊淡定,從容。
“天真,”他說,“你好。”
好你個頭。
她很想這麼吼回去。
“剛此案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秦淺問。
“我不想接。”她回答。
“嗯,”他輕哼,“那為什麼現在又打給我?”
“我樂意。”她很不情願地答。
“你樂意什麼?”他微笑,“樂意生我氣,還是樂意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