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緊緊地靠在他背上。她迅速地給他一個擁抱,“但我得告訴你,你那時回來我多高興啊。”“你全身都溼了。”他低聲說道。
“他們露面時我在洗澡。”“穿著衣服?”“穿著內衣,當然。”“當然。”他咯咯一笑。
接著他讓考特尼大吃一驚——同時也讓其他人大吃一驚——他平靜地對他們說道:“滾吧……趁你們還走得動。”他放他們走了!
第五章
不是滿月,但月光還是在那條匯入阿肯色河的寬闊的支流河面灑了一層銀波。月光足以讓考特尼看清那幾個被迫過河的人。
她挨著錢多斯站在河岸上,看著那幾匹馬在水中掙扎。洶湧的急流把漢切特從馬上衝了下來。傷了一隻手,她懷疑他能否過得去。然而出人意料地,他過去了,他的馬也過去了。她和錢多斯站在那兒看著漢切特和其他兩個一徑往南,回堪薩斯去了。他們一直看著直到那幾個人離開了視線。
然後,彷彿一切完全正常,彷彿戴爾·特拉斯克沒被吊在火光照耀處一棵樹上似的,錢多斯繼續剝他捉到的兩隻松鼠的皮。他顯然是赤手空拳抓住它們的,因為松鼠身上沒有一點兒傷,而且他在抓時一槍也沒開。他把它們放在火上烤,接著又開啟另一罐蠶豆,又多煮了些咖啡。考特尼坐在那兒看著戴爾·特拉斯克,噁心壞了。
錢多斯適才宣佈了特拉斯克不準同其他人一起離開。他叫出特拉斯克的全名,表明他認識他,或者聽說過。接著,難以置信地,他命令羅梅羅用特拉斯克自己的襯衫和褲子把他的手腳綁在一起。他讓考特尼去拿他馬鞍上的繩子,在尋找錢多斯拴大腳力的地方時,她差點迷了路。
她把花斑馬和繩子都給錢多斯帶過來,然後站在那兒看錢多斯指使羅梅羅將繩子系在特拉斯克被縛的手腕上,警告他如果不繫緊,特拉斯克會掉下來摔斷雙腿。錢多斯把特拉斯克拖到最近一棵樹旁時,他的用意已經相當明確:拖他時只用了一隻手,另一隻手還端著槍。他把特拉斯克吊到離地面好幾英尺高的空中,將繩子在樹幹上綁好。
“你要殺了他?”羅梅羅問道。
“不,”錢多斯回答,“但他得為在這兒的所做所為吃點兒苦頭。”“他沒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先生。”“沒錯。只是他本打算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可不同意,除我之外沒人能碰她,明白了吧。”羅梅羅看著考特尼,不知她所說的同錢多斯的關係是不是謊言。接著他又看向錢多斯。
“我想這不僅僅是因為這位小姐,還同你找我的朋友的原因有關,是吧?”錢多斯沒有回答。他把這幾個人的馬牽過來,在交給它們的主人前,拿掉了兩支掛在馬上的步槍。稍停片刻,他把他們的步槍和手槍都扔進了河裡。
好了,他們現在都走了,只有戴爾·特拉斯克還吊在樹上盪來盪去。一隻手帕塞進了他的嘴裡,因為他開始大聲呼叫他的手下回來救他,把錢多斯聽煩了。考特尼知道被僵直地吊在那兒,他一定疼得要命。他的傷口一直在淌血,包括曾經匆忙包紮過的那一處。
她認為他是罪有應得,而且懲罰還不夠,但她沒味口看了。她知道如果他真的姦汙了她,或者他們打死了錢多斯,她的感覺也許會不一樣。但是,她仍然不能欣賞特拉斯克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錢多斯呢?她說不清楚。他的表情和往常一樣,不動聲色。他準備好食物,然後吃晚餐,一副旁若無人的神態。然而,他一直看著特拉斯克。
她試圖同他說話時,他讓她不要出聲,因為他得聽聽動靜,以免其他幾個又回來了。她聽了他的吩咐。
接著他讓她把東西都收起來,把她的馬鞍備好。他們要走了,她很高興。可是當她準備完畢,牽來他倆和特拉斯克的馬時,錢多斯好像又改變了主意。火堆還沒熄。實際上,他正撥攏火堆讓它繼續燃燒。他也沒動特拉斯克。
錢多斯轉頭看她,表情那麼嚴肅,以致她的胸脯緊張地一起一伏。
“你不是在想——想——你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猜測他的想法的,但她猜到了,“你想要我單獨一人走開,是吧?”抓起她的手,他把她拉到空地的最外邊。“不要無謂地讓自己難過,小姐。我只是想讓你在我前面走。騎著馬慢慢往南去。我幾分鐘後就趕上你了。”他又重新叫她小姐了。而且他嚴肅得要命。她簡直不敢相信。
“你要殺了他,是吧?”她問道。
“不。”“那麼你就是要去折磨他!”“娘們,”他說道,“你剛才同那幾個亡命之徒說話兜圈子的鎮定勁兒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