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場純粹因為緣分而發生的傳功行為,不涉及任何交易,那麼徐子陵當然是不學白不學了,更何況這九字真言印還是真的和他有緣,特別貼合他的心性呢?但即使徐子陵學習了佛門功夫,他也從沒想過要去和慈航靜齋扯上關係:雖說和尚尼姑一家親,但是天下間的廟宇何其多矣,慈航靜齋難道還能全數掌控?誰知道竟真有這麼“巧合”的事,那個真言大師偏偏就是慈航靜齋的山門護法……
師妃暄的雙眸好似深幽的湖水,她靜靜地凝視了徐子陵片刻,這才輕嘆道:“真言大師已經圓寂了。”
徐子陵方才避而不談山門護法的事,明顯是想“賴賬”——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耍賴,畢竟當初那位真言大師傳功之時明明是說好不求回報的。至於幫忙引見的石青璇。徐子陵也已經幫她除掉向雨田的四大孽徒和天君席應了,現如今師妃暄怎麼都沒理由要再加上一個額外要求吧?!
偏偏真言大師已經圓寂了,正所謂死無對證。況且師妃暄也沒提出任何要求——她的手段之高正於此,如果直接提要求,徐子陵還可以繼續推脫,甚至搬出石青璇那個不知立場的人證來拖延時間。但師妃暄什麼也不說,徐子陵反倒沒招了:終歸是欠下了慈航靜齋的這個人情,這顆糖果他已經吞下去消化掉了,無可反悔。更不能輕易地戴上“忘恩負義”的大帽子,唉……
徐子陵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絲毫無破綻的真摯悲傷,也或者這確實就是他當下的心情。他閉了閉眼,沉吟道:“萬法歸一,人生如夢,真言大師佛法高深。必往西方極樂而去。從此奉於佛祖座下,常聆妙法,何其善哉。多謝仙子告知此事。”
既說了“謝”字,那就是承情了。師妃暄微微頷首示意,忽問道:“徐兄打算於何日啟出楊公寶庫?”
“現尚未準備完全。”徐子陵又恢復了平靜,說:“總而言之,取寶之前,定會提前告知仙子確切訊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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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女從來都是不好對付的。就徐子陵和師妃暄交涉的時候,劉煜也同樣“對付”著各路佳人。即使用面具遮蓋了俊美容顏。劉煜仍舊擁有著討好女人的極佳天賦,在劉煜的氣質風範和妙語連珠之下,他這新近成名的神醫短短月餘的時間裡就幾乎成為了長安城裡的“婦女之友”,深受後宅婦們的歡迎和信任。
說真的,如果劉煜戴的面具依舊很俊俏的話,很可能還達不到這樣的好效果,畢竟神醫需要行走於後宅之中,生得太過俊俏只會惹來防備;而除開樣貌優勢之後,劉煜反倒是發揮出了他十二萬分的實力,終於是以特殊的才華和魅力折服了不少美人——這似乎比“以貌服人”更有成就感。
此時劉煜正行走在獨孤閥的西寄園中,帶路的正是曾和他在洛…陽曼青院有過一面之緣的獨孤鳳。這園佔地極大,徒步可走上幾個時辰,都是因為劉煜“不諳武功”,所以他們才會這樣慢吞吞地走著,獨孤閥的子弟們在這園內行走時也基本都會用上輕功的。
獨孤鳳正給劉煜介紹著西寄園裡的景貌。這獨孤鳳一開始總是掛著一副冷臉,還防備劉煜覬覦她的閨蜜尚秀芳呢。可是隨著劉煜解決了長安城裡的一個又一個疑難雜症之後,獨孤鳳的態度就慢慢變了。
直到前一天,劉煜幫尚秀芳渡氣治病後,“趁機”和獨孤鳳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他的言談舉止和對待事物的通透見解徹底令這獨孤閥的大小姐刮目相看。而經此一事,獨孤鳳也終於下定決心要引薦他來醫治她的祖母——獨孤閥第一高手尤楚紅了。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尤楚紅的院裡。尤楚紅已經被哮喘重症困擾了幾十年了,甚至於獨孤閥上下都認為,若非因為這個病,他們的老祖宗早就應該突破成大宗師了。為此獨孤閥不知為尤楚紅請過多少神醫,卻都毫無建樹。
此時躺床上的尤楚紅完全不像個大高手的樣,她兩眼深陷、呼吸急促,已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獨孤閥從洛…陽遷至長安,不同的氣候顯然對尤楚紅的哮喘病大有影響,幾乎快要讓獨孤閥失去這最重要的戰力了。
劉煜沉著地為尤楚紅把脈,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正一旁侍疾,再加上獨孤鳳,可以說獨孤閥最厲害的高手們都聚集於此,所幸劉煜的實力超過他們太多,否則非給他們察覺不可。半晌後,劉煜問道:“老夫人這哮喘病起於何時?”
尤楚紅睜開老眼,有氣無力地說:“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劉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