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牢牢地追逐著俏立岸邊的傅君婥,似乎為她清麗美好的姿容所折服。
走到近前,劉煜與傅君婥並排而立,一個笑如春風,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是翩翩公,一個是高貴麗人。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對璧人。看著這一幕,雙龍的肚裡都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不管雙龍是如何的糾結,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可惜的是,傅君婥根本就連看都不看劉煜一眼,只是冷漠地說:“我知道你是朔…方定楊軍的少主,只不知閣下究竟有何指教?”
劉煜毫不介意傅君婥的態度,柔聲回應道:“我只是一片好心,傅姑娘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如今恰逢東海李通的義軍渡過淮水,與杜伏威結成聯盟大破隋師,更派出一軍直迫丹…陽。若丹…陽被佔,長江的水路交通必被截斷,所以各方行船都在觀望,唯恐被捲入戰火之中。”說著他輕笑一聲,續道:“傅姑娘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明白,若我真想對姑娘不利,又何須多費口舌?姑娘與其另繞遠路,倒不如搭乘我的船往西而去,這一路之上即使遇到賊兵,也總要賣給定楊軍幾分薄面的。”傅君婥沉默片刻,終於點頭。
其實說到底,劉煜和傅君婥也不過是都想利用對方罷了。傅君婥的師父傅採林認為中原不該一統,最好是一直分裂下去,才無法對高…麗產生威脅,這自然也成為了傅君婥來到中原的目標和任務之一。若她能借機搭上定楊軍這條線,甚至以楊公寶庫的秘密引發中原大戰,那傅君婥就真的成為高…麗的英雄了。
傅君婥無非是想攪亂中原這灘渾水,而這恰恰也是劉煜此番行動的目的之一。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已到了“分”的時候,自然是亂得越快越好、最終結束得越乾脆越妙:一旦拖得久了,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高…麗人希望中原亂起來,永遠不要結束;劉煜也希望天下亂起來,再由他們定楊軍來結束——哈,都是一樣的開頭,送上門來的棋子,真是不用白不用。劉煜和傅君婥暫時達成了一點點微妙的共識,卻不代表仍是一頭霧水外加一肚酸水的雙龍能有這樣的覺悟。
“嘿,陵少,人家出雙入對地在這兒談些風花雪月的事,我們杵在這裡,似乎很不識相哩。”寇仲憋了一肚的氣,這酸溜溜的語氣幾乎要酸倒整條街了。
劉煜和傅君婥一起轉過頭來看著兩個少年,恰好看到徐子陵翻了個白眼,只聽他說:“那我們還是識相點自己走吧,等人開趕也未免太過跌價,平白墮了我們揚…州雙龍的威名。”
雙龍一齊拋了個極不忿氣的眼神給某個“見色忘友”的定楊軍少主後,便都硬頂著一口氣轉身就走,還故意勾肩搭背腳步輕快,裝作混不在意的模樣,實際上卻是豎著耳朵在等劉煜的反應。
劉煜簡直快要失笑出聲,果然逗弄純情少年是一大人生樂趣……所幸他的演技和控制力都是頂級的,面對如此情形也能絲毫不露破綻。待得雙龍走出了十幾步遠、腳步越來越拖沓之時,劉煜才滿臉疑惑地看向傅君婥,問道:“不知這兩位小兄弟與傅姑娘是何關係?”
傅君婥輕哼了一聲,一個閃身就去到了兩人背後。再度提小雞般地擒著兩人,不顧寇仲與徐子陵“欲拒還迎”的掙扎反對,硬將他們一起帶上了船——自然是劉煜他們家的船。
於傅君婥而言。她還沒弄清楚宇文化及究竟為何要追殺這兩個混混少年呢,當然要把他們倆給拎回來了。傅君婥又不傻,當然明白之前是她自己鬧了誤會,才白白地和宇文化及鬥了一場、暴露了行蹤身份,還倒黴地受了傷。如果不搞清楚事情原委就讓雙龍離開,她傅君婥豈不成了冤大頭?再說了,宇文化及是幫昏君楊廣做事的。在傅君婥的想法中,只要是能給昏君添堵的事她都樂意做,不管寇仲和徐子陵究竟是何來路。她帶上他們應該都是不會虧本的吧?
上船之後,眾人各自休整。在這艘被劉煜包下的客船的第二層船艙中的一間寬敞的房間內,寇仲赫爾徐子陵都呈大字狀趴在大床之上,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裡。一動不動。房裡的那些賣相極佳的小點心、精緻的衣飾。和屏風後面冒著熱氣的大木桶全部都被他們忽略了個徹徹底底。
徐子陵幽幽一嘆,推了推寇仲,說:“仲少,你說大哥他……”話講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房門不知何時開了,劉煜笑吟吟地走到了兩人眼前。
“大哥我怎麼了?”劉煜一邊說著,一邊在床邊站定。寇仲微微動了動,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徐子陵也撇開臉不說話。
劉煜徑自伸手把寇仲從枕頭裡給“挖”了出來,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