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來,神清氣爽,首先是去陪著安老太等人用早飯,再檢查一遍安愉的功課,接著才要準備出門。
崔如卿送她出門,與她一路走一路說:“田大『奶』『奶』真是不幸,被謝二爺氣成那個樣子也沒大礙,回到家裡反倒被田大人給氣病了。聽說還動了手,一連請了幾次大夫,還是沒能保住,聽說病得都糊塗了,田家半夜裡使人去尚書府裡求『藥』求醫,天還沒亮張尚書夫人就帶著人趕到田家去了。說不定,還會請姑娘去幫著看也不一定。”
“請誰也不會請我。”安怡說不出心中的滋味,終於也有這麼一天,能讓張欣和田均嘗一嘗她所吃過的那些苦頭。這對夫妻,其身不正,所行不端,正是自找苦吃。張欣失子失名還被懷疑失貞,田均身為男人卻被人揭穿其實他不算真正的男人,好像他們都很痛苦了,但只是開始,真的只是開始。不要和她說什麼寬容忍讓,胸懷大度,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然這世上就再沒有好人的活路了。
“田家已經使人去拿牛四了,牛四倒精,跑得飛快。但不怕他跑,就怕他藏在屋子裡不挪窩,等他被田家迫得到處逃竄,咱們正好有機會把他給拿下來。”
崔如卿很陶醉於他所玩弄的這一系列計謀和所取得的成績:“有王九的那一席話,田均就是不想相信這『奸』情也要信個五六分鴻蒙主宰免費閱讀。沒了這千辛萬苦得來的一胎,即便就是張欣把她私底下尋牛四辦事的實情說出來,這夫妻二人也再別想回到從前,定然要生分的。張家和田家也定要產生罅隙,到時候才好把九小姐的冤屈昭雪出來。”
安怡安靜地聽完,和崔如卿別過,自登車入了宮。黃氏使人送萬民書告安保良一事還未發動,宮中仍然風平浪靜,但安怡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假象罷了。
昨日她把從田均那裡得來的訊息盡數傳遞給了梁豐,梁豐去捉人時卻撲了個空。因此,總有一天,黃氏和支援黃氏的那些人,一定會選在某個節點突然爆發出來,務求一擊致命。
六皇子坐在樹下讀書,看見安怡過來就得意洋洋地打了一套了然和尚留下的拳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安怡笑道:“小安,我打得可好?”
安怡喜歡六皇子,聰明可愛大器會來事,就連惡作劇也是無傷大雅的小把戲,一天裡倒有一半的時候是笑著的,一點不像李淑媛的小氣和總能把人往死裡『逼』的那份歇斯底里。這樣有活力又配合的病人從來都是行醫之人最喜歡的,安怡不帶任何私心雜念地陪著六皇子做完了診療,再陪著他下了一盤棋才起身告辭去給鄭王妃診療。
鄭王妃今日很安靜,話也比昨日少得多,只在安怡行針時才應答一下安怡的問話。兩個人真的不熟,昨日鄭王妃主動提起謝滿棠來,安怡尚且可以攀一攀,現在鄭王妃一言不發,她當然也不方便示好。③本③書③下③載③於③ 浩揚電子書城 。Chnxp。 ③
幸虧安怡是個平和安靜的『性』子,並不會因此浮躁難受,照樣穩穩沉沉地把針灸做完了,又去給連太后謝過恩才回家去。
甘草按照安怡的吩咐給鄭王妃做『藥』燻,笑道:“這『藥』湯燻眼睛的法子,從前許多大夫都做過,那『藥』味兒真是難聞。小安大夫配的這個卻清香好聞得很,婢子聽她和江姑姑說起,『藥』味兒好聞些,病人用著也舒心些,王妃用著舒服麼?”
鄭王妃抿著嘴不說話,看得出不是很高興。
甘草識趣地閉上嘴。
半晌,方聽鄭王妃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話不是國公爺經常說的麼?王妃平日溫婉安靜,卻原來,早把這話教給了國公爺,這會兒這樣突如其來的說出來,只怕是已經明白國公爺和小安大夫的事了吧?甘草微微笑了起來,大著膽子調皮地道:“王妃怎能說是無事獻殷勤呢?依婢子看,小安大夫挺好的。他們都說她在醫道上從來不打誑語,她說能把王妃的眼睛治到可以看見人影,就一定能做到。到時候王妃就可以瞧見國公爺長成什麼樣子了。”
鄭王妃沉默許久,低聲道:“我只求他能平安歸來,哪怕就是讓我的眼睛這輩子、下輩子都看不見呢。”
連太后雄赳赳地走進來:“沒出息的,為什麼就不想著要等他回來再給他個驚喜呢?怎麼,你覺著安怡不好麼?”
鄭王妃微微笑了起來:“兒臣覺著她挺好的,多謝母后給兒臣尋了她來。”好不好的,要處長了才知道,配不配的,也要等以後才知道。總之,兒子覺得好的,她就不能當著旁人的面說不好,一定要覺得好,一定要覺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