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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教訓了他一頓,如今已是被退學了。”

穆庭宇在前面嘆著氣:“你個沒良心的,這麼快就管人家叫爹了?”

她撇嘴,跟了後面小聲嘀咕著:“用不了幾個月,林家也添丁了,到時候也有人喊他爹,怪得了我麼,我娘是為他好,他傷我娘心。”

二人都沒說那人是誰,但都知道是誰。

大院裡,到處都是吆喝聲,書院學子多半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當朝天子為了鼓勵學子騎馬射箭,強身健體盛行學武。書院裡隔三差五就有賽事,今日巧了,場中人聲鼎沸,正在爭鼎。

那大鼎,誰要是爭到了,書院有賞銀的。

少年抱臂,遠遠看著:“那是什麼?”

其實大院裡,顧今朝從未來過,憑力氣的事,她也做不了,只能看看。不過今日穆庭宇來了,想到賞銀,忙是推了他往前走:“那都是銀錢,只要爭到了那大鼎,將它舉起來,能得武冠,咱們去看看。”

場中有賽馬,射箭,掰腕,還有摔跤。

一群學子,摔得嘰嚕咕嚕的,嬉笑聲,叫喊聲,更似玩鬧。不過這些,穆冠宇都不感興趣,當即站住:“這有什麼,我們府裡,叫個人都能問鼎。”

顧今朝推他不走,推不動,又到他前面拉他胳膊,兩眼放光:“還給賞銀呢,一塊銀錢,我近日正要買些東西,缺錢缺得很。”

穆冠宇頓時失笑,跟著她走了:“好好好,那就去。”

破開人群,場中鑼聲剛響,顧今朝忙是上前:“等等!等等!我們也參加!”

她高高舉著穆庭宇的手,少年回眸便笑。

所謂的賽馬,並不是真的有馬,書院當中怕是傷人,不過是人揹人,兩個來回,看誰最先到終點,送匕首一把。前四繼續比賽掰腕,留二去二送雙魚掛玉,再彎弓射箭,那敲響鑼聲的小棒槌就吊在遠處,誰箭準,敲了鑼,便可以回來舉鼎,大鼎有半人高,據說重達倆三百斤,至今無人舉過。

所以來此地的學子們,多半都是為了雙魚掛玉和匕首,有些人是圖一樂呵,真正拿到賞銀的人,還從未有過。爭鼎的意義也不在銀錢上面,匕首和雙魚掛玉上都有應天書院的名頭,也是個稀罕物。

一共有十幾個人站在場中,圍觀者卻是能有上百人,一時間大院裡熱鬧得很。

穆庭宇四下瞥了眼,站得很直:“不然我回頭給你一個大銀塊?”

顧今朝揚著臉,眼中都是笑意,求著他直搓著手:“你在這裡出了名,小姐姐們也會慕名而來的,你要名我要利,再說多有意思啊,我一直想來來著,就是我力氣不夠……我也想玩……求你了!”

他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伸手按了她的肩頭,轉過身去:“來,上來吧!”

第一場,是比揹人的。

顧今朝開始也沒想到讓他背誰,不過穆庭宇向來驕傲,讓他背個不相識的,怕是也不能,一下撲了他的背上去,這就攬住了他的頸子。

少年當即伏身:“顧今朝,摟緊了啊!”

她嗯嗯點著頭,興奮得很:“好哥哥,你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啊,為了你的小姐姐們……”

這會又好哥哥了,穆庭宇腿上蓄力,只等鑼聲再響了:“別逗我笑。”

十幾個人都背好了人,歡呼聲頓起,鑼聲敲響時,少年箭一樣衝了出去,顧今朝在他背上,只覺春風拂面,暖陽當頭,溫暖得很。

近日來的晦氣似乎一掃而光,她迎著風,扯著她那啞著的嗓子嗷嗷也喊了起來:“穆二!衝啊!衝啊!快快快!”

賽場一片嘈雜,歡呼聲此起彼伏。

藏書閣的窗邊,一人正曬曬著陽陽,窗內陽光斑駁,這個月份時節,當真是乍暖還寒,謝聿一身錦衣,躺倒在窗內的躺椅上面,聽著偶爾傳來的鬧聲,不由皺眉。

一旁的老管事忙是彎腰:“怎麼了?冷了?”

他臉上還有病色,一手扶在窗邊,慵懶得很:“外面何事喧譁,吵得很。”

書院的事,老管事是知道一些的:“今個是問鼎日,大院裡多是學子們在爭鼎,才讓人問過了,顧小郎君不在學堂,也興許往大院去了。”

謝聿聞言先是往閣內瞥了眼:“他今個怕是樂不起來了。”

說著站起身來,雙手伏了窗上。

藏書閣位居高地,站起來時能看見大院,那大院裡,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開始是百般無聊地看了兩眼,也是謝聿眼毒,那些個人當中,顧今朝在穆庭宇的背上,才到終點,就讓他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