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阿彌陀佛唸了無數遍,趕緊上了車,一路疾馳到府衙門前,下車的時候腿腳都不利索了。
顧今朝扶著她; 也是直安撫著她:“彆著急,慢點走。”
景嵐眼睛又紅又腫; 抓了她的胳膊; 快步往府衙裡去; 府尹陳大人也在堂前; 此人正是周家的親戚,此時見了東宮車馬可是受了不少驚疑。
快步上了大堂; 顧容華手裡拿著一把傘,好好坐了太師椅上; 一眼瞥見景嵐; 也是快步下來了。二人相見; 她也是紅了眼睛,拉著景嵐委屈地不行:“月華,你去哪了?我怎麼找不見你?也找不著咱們家了,天太黑了,還下雨了,我好怕……”
說著,眼淚就掉落下來了。
景嵐忙是攬過她的肩頭,輕拍著她後背安撫著她:“沒事,沒事了,沒事沒事……”
顧容華緊緊抱住她,就像個才找到爹孃的小娃娃:“爹孃不管我也不找我,月華,我只有你了……”
景嵐也擁緊了些:“不怕不怕,你還有我,還有今朝呢,今朝你忘了嗎?”
顧容華是一時糊塗一時清醒,哭了片刻,聽見她說今朝抬眼看了看,又想起來自己出來幹什麼了,愣了愣站直了,抓了顧今朝的胳膊就往外走:“壞今朝,去哪裡玩了才回來!走,快跟姑姑回家,外面壞人多著呢!”
今朝哭笑不得,扶過她兩肩:“嗯,走,我跟姑姑回家。”
秦淮遠父子辭別陳大人,一起往外走,府衙門外停著秦府的馬車,景嵐和今朝扶著顧容華上車,她回頭瞥見秦淮遠父子,也是怯生生的,貼了景嵐耳朵,問她,他們是誰。
景嵐哄了她一同上了馬車,回頭叮囑秦淮遠父子乘另外一輛。
上了車,顧容華還抱著傘,她衣裙也被雨淋溼了,臉上倒還乾乾淨淨,這是她的習慣,不管她是什麼時候,總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
也是走了太遠,這時候見了親人真累了,顧容華靠了景嵐身上,懨懨地:“月華,我是不是病了?我竟然有點記不清李郎的模樣了,我一定是病了。”
顧今朝脫下外衫給她裹上,三人依偎在一處,景嵐一手攬著顧容華,也仔細給她裹嚴實了:“沒有,你好著呢,沒有病。”
顧容華將傘舉起來給她看,一臉笑意:“看!那個人長得真像李郎,他送我的傘,可我知道他不是,他長得比李郎好看呢!”
才還說記不清了,景嵐輕撫她手臂,以示安慰。
府衙的人說是在東宮巷外給人送回來的,景嵐也是後怕,連連詢問可有人欺負她,罵她之類的,顧容華擺弄著傘,只說沒有。
她容貌嬌美,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那些禁衛軍見她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神志不清,好在也沒有人難為她,只驅趕了去了事。
提及這個送傘的人了,顧容華顯然很開心,直拉著景嵐與她說,那人長得多好看。
景嵐不知她說的是誰,但是這個時候了,能在宮外行走的,顯然是個權貴。
再問,顧容華顛三倒四又說自己剛才找到了李郎的家,這話當不得真,從前時候,她時好時壞,偶爾也會拉著人上街去找什麼李郎。
總是念念有詞的,說是向南走過兩條街,再向東,走了最東邊的長長的街上,再往北,她說一直走就能走到李郎的府邸。
顧容華這麼一丟,可給景嵐嚇得不輕,好好哄了回院子,親自伺候她洗漱睡下,才算放下心來。
這人再找不回來,翠環就要上吊了,可是再不敢錯開一眼,就在屋裡看著她。
景嵐也是特意又安排了兩個丫鬟過去,讓翠環專門看著容華,這大長夜裡,等終於消停下來時候,已經是快半夜了,今朝一直陪著她,親自提燈送了她。
夜深人靜,小雨已經停了。
景嵐可算是鬆了這口氣,走得極慢:“真是老天保佑,還好你姑姑沒什麼事,不然我也沒法活了。”
今朝一手扶著她,走得也慢:“是啊,老天保佑,幸好沒事。”
二人心底也是僥倖,走了幾步,顧今朝又是好奇:“娘,姑姑怎麼叫你月華啊,你和我爹那時候,成親了嗎?你不是說過,當時要成親了,還沒成親就有了我,那時候就住在祖父家裡了?怎地聽姑姑一說,好像你們早在一塊了似地呢!”
本來,從前顧今朝也不知道,她是在爹孃未成親的時候有的,有一次她們在一起說話時候,姑姑無意間透露出來的 ,當時不知怎的提起了她爹,顧容華就一口咬定,說景嵐和她哥哥還未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