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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惜拍馬屁拍到了腿上,柳樹下也有一塊大石頭,謝聿坐了下來:“怎麼個好法?”

可能,他這個時候是需要一個人陪著聊天的吧,她胡扯是隨口就來:“世子也說了,腳下有眾生,眾生有相也無相。小呱有呱也無呱,跳走有呱也無呱,一隻青蛙不是許多青蛙,可不就是小呱嘛!”

他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書箱上面:“繼續。”

今朝眨眼:“什麼?”

謝聿勾唇:“胡扯。”

顧今朝:“……”

見她目光又到,他還在書箱上面拍了拍:“你為何上山,從剛才就總是看這書箱,怎麼,你對箱子裡面的東西很好奇?”

是他平時那樣慵懶笑意,聲音在風中也慵懶至極。

顧今朝見他一針見血,問出來了,斟酌了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事實上,世子手下按著的,是我的書箱。兄長錯拿了我的,後來他發現拿錯了,又把那個送了世子府,現在世子府好多人都在找你,我娘和姑姑來了大悲寶寺,我是來找我孃的,不想正巧遇見大公子你,就過來了。”

一聽說是她的書箱,謝聿依舊笑面:“那又怎樣?”

誒?

什麼怎樣,拿錯了,就該把書箱還給她的吧!

今朝眨眼:“煩請世子將書箱還與我。”

他聽說拿錯了,眼都不眨一下,卻不知他是不是看過了,暗格雖然不易被人發現,但也忐忑。正是仔細瞥著他臉色,謝聿兩指在書箱上面敲了一敲:“許是命,也罷,既然是你的,那就還給你。”

她喜出外望,赫然起身:“多謝多謝。”

可才到他跟前,他又靠了書箱上面:“還給你可以,但今個是我生辰,總不能白給了你。”

今朝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只腰間一塊中郎府的腰牌,不能給他。

她想了下,抬手扯過柳枝來折下幾枝,手指翻飛,很快編結成環:“既是世子生辰,那我送世子一個禮物,世子生在世子府,什麼寶貴東西沒有見過,許是不知,這山林野外,其實樂子也很多。我小的時候,我爹常常帶我上山下河的,現在想起來,也回味無窮。”

說著,回身坐下,與他相鄰。

曲起雙膝,花環放了膝蓋上,來的路上採摘了的那些野花,卷著絹帕放了懷裡,這時候伸手拿出來,抓在了手心裡。

顏色許多,順著花環插編一通,再舉起來時,已是笑容滿面:“看!”

柳葉環著野花,編織成環。

謝聿的確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盯了片刻,又看她。

顧今朝就知道他不知花環為何物,輕輕往自己頭頂一放,左右還轉了轉頭,揚著下頜讓他看清:“怎麼樣,裝點起來也不差美服華冠。”

少年眉眼如畫,戴著這花環當真像是小仙童似地。

眸光微動,謝聿也坐直了,半晌才啞啞從嗓子裡嗯出一聲。

今朝隨即拿下花環雙手遞了他的面前:“贈與世子,願世子呃……願世子身體安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她現在一心記掛著書箱裡面的紅梅帶,恨不能背了書箱就走。

謝聿伸手接過去,也低頭戴了頭上。

他這般絕色,回眸間也歪了頭看她:“怎樣?”

四目相對,今朝怔住。

難怪孃親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男人好看起來,真是讓人自愧不如。

她狠狠點頭,實話實說:“好看。”

心底多少誇讚之詞,一時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裡只剩好看兩個字了。

謝聿手裡的柳笛在兩指間翻轉,目光淺淺。

他靠回柳樹邊,將柳笛放唇邊吹了一下,輕輕一響,也是皺眉。

又看向今朝:“你爹可教過你這個?我聽人吹過,能成曲。”

這個簡單,顧今朝連忙討價還價:“當然,我就會,這樣,我給世子吹首小曲兒,要是覺著可還行,就把書箱還與我,我娘和我姑姑還在山下,我該回去了。”

難得謝聿心情不錯,點頭。

他將柳笛遞過來,今朝沒有接。

她拍拍屁1股站了起來,挑著一枝粗一點的折了下來。

摺好長短,一眼瞥見謝聿腰間還掛著一個精美的匕首,伸出了手:“借匕首一用。”

謝聿隨手解下,遞了她。

削好柳笛長短,輕擰了,抽出柳枝。

顧今朝用匕首剜了幾個小洞,之後將匕首還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