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說著話,景嵐也說理當去中郎府謝過,母女兩個都把穆二誇了個遍。
提及秦鳳祤兄弟了,景嵐也是勸慰著她:“別在意那個,倘若非讓我選,讓你爹選,讓穆二來選,哪個都選你,所以情之所長,在於人。那是秦鳳祤親兄弟,他怎能捨得,若是舍了,只怕也不能信,違背道德情理的事情,多半都是假的,更見人性。”
今朝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
她娘又說:“你好好和秦鳳祤相處,他為人兄者,我見他氣度算是個好的,真心待他,他也定會回付真心。若是半個心也換不回,那時候估計娘也早帶你走了。”
她繼續點頭:“嗯,我懂。”
景嵐擁了她過來,雙唇就在她額頭上面狠狠親了一口:“孃的好今朝,什麼都懂得,真希望你一輩子都這般豁達,長大了也不受情苦,哪個待你真心好,你再喜歡誰。誰不喜歡你了,你都能轉身就走,那時候,你就真的明白了,人心易變,但是,也不全是假的。好多人都是,跟你好的時候,是真的跟你好,真喜歡你,不跟你好的時候,那也只是他遇著更喜歡的人了,別在意。”
雖然還有點懵懂,但是她娘說的話,總是對的,顧今朝點了點頭。
與景嵐依靠了一起,母女兩個也是溫情。
馬車到了秦家門前才停,才一下車,秦鳳祤聽說她們母女回來了,先是迎了出來,他早已換上了乾淨的白衣,腳步匆匆,站了石階上,先對景嵐喚了聲母親,今朝也上前見禮,以兄長相稱。
景嵐點頭:“你父親可回來了?”
秦鳳祤側身,迎著她們往裡走:“是回來了,正等著母親和今朝呢!”
景嵐笑,推了今朝先走:“等著我們幹什麼?”
風輕,雲白,進了秦家大門,過堂春風吹拂在每個人的臉上,秦鳳祤瞥見今朝,她腰上掛了那個牛角匕首,此時走在一邊,乖得不像話。
不由就多看了一眼:“父親聽說了世子府的事,特意請了老太傅來,說請他收今朝為關門弟子,以鎮福潤。”
顧今朝驀然看過去,冷不防走了長廊的頭上,差點撞了柱子上面。
“誒?”
這是因禍得福……了!
第24章 天生貴胄
顧今朝洗了手臉,正發換衣; 依舊一身青衫。
秦淮遠親自帶了她; 去堂前拜見老太傅; 景嵐卻去往書房,叫了賬房過來對賬。
自從嫁進秦家,還是第一次問賬。
賬房先生將平時用度都報了一遍。
來寶在旁輕輕打著扇,景嵐靠了椅背上面; 拿了賬冊翻看著:“還有什麼?這賬上數目明顯不對; 除了日常還有什麼,今個多支了二十兩; 尋常百姓一年才多少銀錢,怎麼回事?”
賬房先生忙是低頭,這才要報賬; 書房門響。
來寶前去開門,秦鳳祤緩步走進,他走到景嵐面前; 當即撩袍跪下:“今日事出突然,還未給母親請罪。”
秦家注重禮數,注重忠君孝道。
若是平時,景嵐不喜這個,早讓他起了,低眸看著他這一身白衣; 似凡塵不染; 勾起她淺淺笑意來:“鳳祤何罪之有; 何故來我面前請罪?”
秦鳳祤低著眼簾:“我先帶鳳崚回來的,獨留今朝在世子府涉險,為兄者,不能一碗水端平,特來母親面前請罪。”
他白衣似雪,看著扎眼。
景嵐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嗯了聲:“道理上講,不能要求你把她和鳳崚一起看待,若是讓我選擇,如果非得二選一,我也會只選我兒,立場不同這不能怪你。但是此事若非論起來,我這當孃的心裡也不舒坦,厚此薄彼這種事,的確令人傷心。”
秦鳳祤輕點頭:“是為兄者錯。”
景嵐瞥他一眼,輕描淡寫地應了:“起來吧,兒郎膝下有黃金,我不喜歡我的兒子總是跪來跪去。”
他當即站起,側立一旁。
賬房先生拿眼睛直瞥著他,景嵐手在桌上點了點,看他一眼:“繼續,還有什麼,除了日常的吃穿用度,還有哪些超支的。”
當著秦鳳祤的面,賬房支吾了起來:“呃……”
景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在秦家管賬多少年了,如今支著我的銀錢,說著誰的話?你看他幹什麼?他讓你糊弄我了?”
賬房忙是擺手:“沒有沒有!豈敢豈敢,大公子向來不問賬的。”
景嵐:“那就說!”
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