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揚眉,伸手撫髻,打斷了她未了的話:“行了,要說論個別人,說笑也就過去了,秦洪生啊,癩1蛤1蟆想吃天鵝肉,他連只蛤1蟆都不如,禽獸不如個東西,還想打容華主意,我看你們是安生日子過夠了!”
竟敢……她們竟敢打容華主意!
怒不可遏,萬丈怒火全壓心頭,她也怒目。
誰家媳婦兒敢這麼跟婆母說話,老太太一拍榻上矮桌,帕子都摔了出去:“放肆!放肆!”
矮桌上還擺著茶水和糕點,為了哄著容華過來,特意還剝了點果兒。
景嵐瞧著她神色,大步上前:“嗯,你這樣的也不值去重,爛透了的國公府,上樑不正下樑歪,也就剩你這做派還像個樣了,誰放肆,你們才放肆!我呸,主意都打到容華頭上去了你那兒子也配!”
隨著話音,她雙手已扶了矮桌上面,一把掀翻了去!
矮桌摔落一邊,差點砸到老太太,桌上茶碗果盤摔得到處都是,多少東西都摔了她身上去。
老太太尖叫一聲,丫鬟們卻誰也不敢上前了。
景嵐無意再留,轉身就走,身後都是老太太的哭聲,哭著嚷著讓人去找秦淮遠回來。
她餘怒未消也才不理會,到了院中,翠環和來寶一邊一個正擰著秦洪生,扭打成了一團。
來寶告狀:“夫人可聽見他說什麼了,還說要定我們家姑奶奶……”
左右看看,容華不在。
景嵐頓急:“人呢?”
剛才還在,來寶和翠環回頭張望,可這鬧哄哄的院子裡,哪裡還有容華的影子。
第52章 新家新院
微風拂面,李煜單手撫額。
戰事重起; 西南各有戰報; 群臣都心知肚明; 絕非普通匪事; 京中也不安生,面臨新老交替; 廢舊之時,正是頭疼。
他坐了窗邊; 瞥向外面,長巷當中,一抹白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一般人如何能到東宮之地來; 不由多看了兩眼。
車輦行過之處; 能見女子一身錦裙,單單站在風中。
她烏髮成辮,容顏精緻; 也有車行過,也看了過來。
竟還是雨夜那個,李煜眸光掠過,細細打量。
似曾相識; 哪裡見過一樣。
禁衛軍分行兩旁,眼見著有人上前驅離; 李煜讓人停下; 這便下了車。
他一身太子常服; 隨侍春時連忙跟了他的腳步。
緩步到了女人面前; 李煜低眸看著她:“怎麼又是你,你在這幹什麼?”
顧容華雙手並在身前,看著他也是怯怯地:“我在等我李郎,既然許了他了,我想問問他為何還不來接我?”
她目光清澈,站在這巷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李煜看著她這般模樣,也是失笑:“你這心裡,怕是隻有這麼一個執念,才日日記掛,可他既然一直未去接你,那便不該再等。”
容華迷茫地看著他,似有不解:“為什麼不等,他說過一定會回來接我的。”
李煜回眸,東宮高高的宮牆整整齊齊,長長的空巷除了禁衛軍,也再無別人,他下頜輕點,往宮牆看了一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李郎不在這裡。”
容華搖頭,堅持:“他在這裡,他說他家就在這街後的巷子裡。巷子很長,他家很大,牆很高,青磚有瓦門口有很多護院守著,平時不讓人進的。”
她看起來年長几歲,可神情嬌俏如少女,李煜始終也沒想起來哪裡見過,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失笑:“你是說,你家郎君姓李?”
大周國姓從來李姓,李也是天下大姓,滿京中姓李的人都一抓一大把。
李煜也未在意,叫了春時上前,讓他給她送回去,一轉身容華已追上了他:“嗯,他叫行雲,你可見過?”
李煜驀地轉身:“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容華又說了一遍:“行雲,他叫行雲。”
李煜瞥著她的眉眼,又是細細看她:“你家住哪裡,家中還有何人?”
容華見她這般詢問,頓起戒心。
她雖然神智不怎清楚,但也有懼心,下意識就退後了一步:“我是來找李郎的,他不在,那我可能走錯了,我要回去了。”
說著左右看看,轉身就走。
李煜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回身上了車,讓人趕車在後面慢慢跟著她。
禁衛軍遠遠地跟了後面,馬車行得很慢,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