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站在白墨的立場原諒他的遲鈍,強迫自己理解和等待。
但是現在,他還能原諒嗎,理解和等待還能有用嗎?
如今,他們早就過了在愛情裡你追我閃的時期,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選擇。
如果你無法接受我的身份,無法接受這樣的我,那麼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裝作無辜的被害者,我也不會再理解和等待。
蘇長安繼續笑著,午時的陽光明晃晃的,直直的打在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白墨覺得他產生了幻覺,覺得蘇長安的臉正在發光。
昨天他們還促膝長談,雖然很多事情的真相不明,但是似乎這些真相跟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昨天他們還做了愛,讓蘇長安在上面;今天早上,他們還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給圍剿結束後的隊友們洗塵。
白墨恍惚的看著幾步之遙,蘇長安在炙熱陽光下格外冰冷慘白的笑容,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搭檔,他無比信任,以為會把自己帶上獵人峰頂的人,是煞,是暗面法則下的終極產物。
他的情*人,擁抱親吻做*愛過無數次的人,曾經是一頭陰毒險惡奇臭無比的蝕獸。
那一刻白墨很想問蘇長安:“怎麼?你難道指望我坦然接受衝上來給你一個擁抱嗎?我防著你突然衝過來一口吃了我,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喂,回答我的問題。”蘇長安依然笑著,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害怕我,想捅死我?”
白墨沒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為什麼?我是蘇長安那。”蘇長安說著,聲音漸漸顫抖了起來,“就因為我突然多了個便宜老爹,對你來說我就變得那麼可怕,不能饒恕了嗎?”
蘇哲站在一旁,他看著蘇長安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向白墨靠近了一步,說:“白墨你看看我,我和昨天相比沒有任何不同。”
可是白墨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白墨!”蘇長安低著頭大聲怒吼,這是發自內心的憤怒,帶著無奈和恐懼,全都在簡單的一句話裡:“你站住!”
白墨僵在原地,他看著蘇長安再次向他靠近,於是,他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又向後退了一步。
蘇長安抬起了頭,從剛才面對白墨起,他的目光一直有些閃爍,心虛一般的不確定,只是在這一刻,他抬起頭平靜而冷淡地看著白墨。
“你敢再往後退一步試試!”他一邊說一邊,一邊疾步向白墨走了過來。
白墨的拳頭握成了青紫色,看著蘇長安向他衝過來的那一瞬間,厭惡或者恐懼,心情複雜難名。他一邊看著這個朝夕相處的人,他深刻的知道沒有這個人,他將永遠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同時,一頭煞正在向我衝過來的認知快要把他逼瘋了。
白墨的嘴唇動了動,那一刻蘇長安真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問他問題也好,衝他發火咆哮也罷,但是最終,白墨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慢慢轉過了身。
“白墨,你敢走!”蘇長安又驚又怒:“你敢走,我們之間就完了。”
白墨的腳步停了一下,他終於小聲說道:“你讓我冷靜一下。”
“不許!你面對我,我們把話說清楚,你要是真的那麼厭惡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你要讓我知道,你不能一走了之!”蘇長安說。
白墨沒有轉身,在長久的尷尬沉默後,蘇長安如同洩了氣一樣,輕輕說:“算了,你走吧。但是你記住,今天你聽到的話,如果有一句被組織知道了,你永遠也別想拿回刃的力量。”
白墨肩膀劇烈一震,一秒後他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長安怔怔地站在視窗,看著白墨的身影下樓,消失在樓梯口,終於低下頭,讓憋了許久的眼淚洶湧而出。
蘇哲站在蘇長安的身後,有一瞬間他想要去抱住兒子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他立刻就忍住了,無論如何,只有這一刻痛徹心扉,才不會再藕斷絲連。
蘇長安已經不記得他上一次掉眼淚是什麼時候了,十二年獨自生活的經歷把他的淚點拉得很高,但是在白墨轉身離開的那一瞬,他真心的可憐自己。他覺得他哭了很久,但是實際上他只哭了一小會兒,然後他轉過身。
他臉色蒼白,眼睛通紅,淚痕還在,仍有水跡順著臉頰從下巴上滴落,他看著蘇哲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淡淡的說:“前天,你要是不救他就好了。他那時候死了該多好。”
白墨幾乎是逃離了L大,開車一路狂飆衝回了別墅,此時已經是午飯時間,他衝進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