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將軍端坐在席上,耿浩被扔下,跪倒在少年面前。
“抬頭!”
耿浩趕緊抬頭,少年將軍十五六歲年紀,尚顯粉嫩的臉上,卻掛著兇狠和威嚴。
“你姓甚名誰?”
“耿、耿、耿浩……”
“你識得我?!”少年的聲音愈發嚴厲。
耿浩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沒聽課、沒複習卻進了考場的學生,等待他的只有一個字——“掛”。關鍵是,這個“掛”不是“掛科”,而是“掛掉”。
“不、不。”耿浩哆嗦著實話實說。
“那你自然也不識得公瑾和子敬了?”少年微微一笑,俊秀且略帶稚氣的臉上閃現了一絲頑皮。
頑皮的孩子總是好糊弄些,耿浩心裡稍稍有些放鬆,趕緊搖頭道:“少將軍恕罪,小人雖不識得幾位,但少將軍和周郎、魯大人威名遠播。”
“哈哈”那少年樂出聲來,用手指點著耿浩:“你不識得我孫策,也不識得公瑾和子敬,緣何讓我等救命啊?公瑾和子敬雖系我好友,可並未出仕,也未曾建功立業,何來威名遠播,又何來魯大人一說!”
“將軍恕罪!將軍饒命!小的方才實在是害怕至極,才信口胡喊。”
耿浩口裡喊著饒命,心裡卻忙著盤算:啊,他果然是孫策,我咋跟他套套近乎呢?
這少年的確是孫堅長子,孫策孫伯符。
孫策厲聲道,“你到底是何身份,從實招來!再有謊話,即刻取汝性命!”
耿浩嚇得一哆嗦,莫名奇妙冒出一句:“大喬小喬兩位姑娘可好?”說完,他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心裡暗罵:耿浩啊耿浩,你說點啥不好,你、你上來就問候人家媳婦?作死的節奏啊。
“咦?你說什麼?你怎知大喬小喬之事?”孫策十分詫異,那大喬小喬的確是不久前分別與他和周瑜訂了婚事。
“我、我、我是算出來了。”
“算出來的?你還不承認是那妖道張角的門徒嗎?”孫策眼裡充滿了殺機。
“啊,不是啊,少將軍,真的不是啊,我和那妖道張角沒任何關係啊!我要有關係,方才那人怎麼能踢我……”
“那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真是算出來的。”
“哼哼”孫策冷笑兩聲,“那你再算算看,我幾時殺了你。”
“啊,少將軍,小人道行淺顯,算不了這個,小人的命掌握在少將軍您的手裡,您說幾時殺便幾時殺。”
“知道就好,你還知道什麼?從實招來!”
“小人、小人只知道一些大事,小事我也算不出來。”
“大事?說!”
“小人只知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春風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耿浩亂七八糟地胡說了幾句,心裡不住懊悔,如果上學時認真些,把“隆中對”背出來,估計就可以唬住孫策。
唉,可惜啊,甭說“隆中對”了,連《三國演義》開篇詞他都背不全啊。
雖說不是“隆中對”,但孫策還是被耿浩攢出來的“帳中對”弄得滿頭霧水。
“什麼亂七八糟的?西涼董刺史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嗎?什麼合合分分的,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豈可留汝,來人!”
“且慢啊,少將軍!小人絕對沒有胡說,小人請借紙筆一用。”
“你會寫字?”孫策疑惑地看著耿浩,要知道,在三國年代,識文斷字者可比當今網路作者還要少啊!
“我會畫畫。”
耿浩這次可沒有胡說,因學習不好,他突擊學習美術,以藝術類考生資格,花錢進了某大學藝術系。雖說那大學的名字提起來丟人,但耿浩好歹也算是科班出身啊。
孫策示意士兵給耿浩鬆了綁,又甩過一件舊衣裳,耿浩套上衣裳,攥著毛筆,甩了下頭髮(很有民間藝術家範),顯示出一個“文藝青年”特有的氣質。
按隊友“菜鳥”的說法:“‘文藝耗子’可不是普通耗子,在東北那嘎達,可算是藝術圈的人;放到島國去,即使不是蒼老師、飯老師電影裡的男一號,起碼也是男一號的裸替。”
耿浩曽疑惑過:給蒼老師電影裡男一號安排裸替目的是啥。
蔡鵬笑而不答,只是告訴耿浩去看“鬧哥”書中,《作品相關》裡的《筆記:網咖高人》
扯遠了,咱們拉回來繼續。
耿浩在白絹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