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光不太明顯。

有些明明滅滅的，慕行之按著她的手有些發緊。

一偏頭，就能看到葉韶華手臂搭在身邊的鐵製欄杆上，歪著腦袋，對著他溫暖的笑著。

慕行之顯然還是有些緊張。

葉韶華往後靠了靠，手撐著背後的欄杆，半垂著眉眼：“當然啊。”

她的前半生，都是為了別人而活。

她是姓葉，葉韶華。

我自年少，不負韶華。

在她還幾乎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一座名為南島的大山就壓在了她身上。

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是叫這個名字。

最後一副精心策劃的毒藥，一場處心積慮的爆炸讓她徹底澆熄了對這裡所有的留戀。

葉韶華是葉韶華，縱然她再神，她也是隻是一個人。

在她幾乎要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不願意放棄她，願意陪她一起深陷泥沼。

“我差點沒有認出你，”葉韶華第一次主動跟慕行之說起快穿的世界，她側過身裡，看著半空中下的城市，“你有……記憶嗎？”

慕行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伸手捏著她的時候，嗓音有些發沉的笑：“沒有，當時我外公……你應該是見過，他不建議我進入那些世界。”

說到這裡，慕行之一頓。

捏著葉韶華的手指微微發緊，伸手從背後攬住她，將下巴微微靠著她的頭頂，“我不太放心，怕你太驕傲了，不服氣，怎麼也要親眼看著你。不過好在你是回來了，老天其實還是不錯的……”

慕行之緊緊握住葉韶華搭在欄杆上的手，低頭親了下她的耳朵，幾乎是喃喃的有些後怕的道：“還好……還好你沒放棄。”

葉韶華緊緊回握。

“轟隆——”

不遠處一聲巨響。

即使兩人是在半空中，葉韶華也能感覺到這聲巨響震得耳膜有些發疼。

緊接著周邊有些亮。

葉韶華一抬頭，就看見了半空中的，感覺一手就能觸到的，滿城煙火。

這個時候，停在半空中的摩天輪又震了一下，終於緩緩地慢慢地開始下降。

京城是明顯禁菸火的。

能在這種時候，公然在湖邊大放煙火的。

即便是很好看，葉韶華也不由朝身後眸處抬了抬眼眸，戳了戳他的手臂，目光很深地看著他：“你找人弄的？”

“是啊。”慕行之這裡就沒什麼行不通的，他回答的也沒有半點羞愧感，本來他爭這個位子就是為了葉韶華。

放煙花這件事還是他琢磨了好久的。

本來就是覺得葉韶華可能會喜歡。

只是這時候他也來不及想這件事情了。

葉韶華被他攬在肩膀與胸膛之間，她正微微偏著頭，一雙漆黑好看的眼睛正看著他，兩人的呼吸糾纏著，幾乎有些灼熱的發燙。

微微偏著頭，餘光看到那在頭頂炸開的煙火，似乎正在行成一行字，她腦子不由開始想著。

她跟慕行之認識的時候不算早也不算晚。

是她覺得她再也脫不離南島的時候。

那時候的葉韶華是真的自負。

她跟慕行之幾乎是差不多的驕傲。

南島韶華，西島行之。

誰也不服誰。

那時候聶老島主嫌棄南島的那群人不夠聰明，不願意教。

把南島的人全都交給葉韶華，實際上那時候聶老島主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聶老島主將南島那群年輕人交給葉韶華，是為了葉韶華以後能在南島立足。

南島後輩有能力的人如聶恆，都是葉韶華一手帶來的，這些被葉韶華帶出來的人自然不會背叛她。

就算以後他死了，葉韶華也能在南島待下去。

這是聶老島主為了她的精心打算。

想到這裡，葉韶華不由想起了西島。

慕秋還有慕柳國際訓練營的人都是她教的，那時候她跟慕行之不分上下，南島的秦先生讓慕行之教那批人的時候，慕行之太過高傲了，不願意教。

實際上那時候，葉韶華根本就沒多想，她真的以為慕行之還有聶老島主是真的嫌棄那行人不夠聰明，懶得教。

經歷了這麼多，葉韶華才恍然明白。

原來那兩人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給自己鋪路。

以前想不明白的，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