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嘴裡的笑就兜不住了。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種特殊的生物存在,他們陰謀算計著別人,結果計劃失敗,自個兒反倒偷著樂,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池騁感覺到吳所畏的手有點兒涼。
體貼的男人會說:“來,我給你暖暖。”
牛逼的男人卻說:“走,咱到外面暖和暖和。”
十二月底,北京的天氣已經很冷了,籃球架上覆了薄薄的一層霜。
吳所畏很久沒在這裡打籃球了,他現在都是去正現的健身房,還有教練在旁邊指導著,身上的肌肉線條越來越漂亮的了。
可奔跑在這樣一個空曠又簡陋的籃球場,吳所畏心情卻格外舒暢,身上的血都熱了,好像找到了最初那份拼搏向上的激情。
雖然穿得很多,但動作一點兒都不笨重,在池騁的圍追堵截下左閃右躲,靈活應變,遊刃有餘。凌然一個轉身,還沒跳起來,屁股被兩隻大手鉗住了。
一年前也是這樣被池騁佔過便宜,那會兒只覺得憤怒,有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現在也是一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卻變成了另一種火,一種可以讓狗發情的鬼火。
吳所畏急喘兩聲,把住池騁的手腕說:“我還想打一會兒。”
池騁沒強迫他,難得看他活蹦亂跳的,就任這隻小公狗撇歡。�透過這一年的鍛鍊,吳所畏現在的扣籃動作輕盈連貫,一氣呵成。兩隻手狠狠把住籃球框不下來,成心顯擺他的臂力。
心裡默默數著1、2、3、4……
數到9的時候,腰身突然一陣搖晃,身體失去平衡,兩隻手從籃球框上滑落。池騁愣是把這大屁股按在了肩上,兩條手臂狠狠卡著吳所畏的腰身,另一條手臂箍住吳所畏的腿,邁著豪邁的大步往車上走。
吳所畏不敢貿然掙扎怕摔下去,又不想這麼被池騁挾持著,最後乾脆一條腿從池騁腦袋上邁過去,直接騎在了他脖子上。
要是剛乎在這,肯定得來一句,你小乎無法無天了,敢騎在池騁脖子上!
吳所畏不僅敢騎,還敢調戲。
手拈在池騁喉結處撓了兩下,撓得池騁心裡有火,他卻不痛不癢的說:“小時候我爸就這麼扛著我,帶我去天橋看賣大力丸的,你知道什麼是大力丸麼?”
池騁就知道他的脖子上硌著兩個大肉丸。
吳所畏自顧自的說著,“那個賣大力丸的穿著皮坎肩兒,燈籠褲,炫耀他那一身的肌肉,我倒現在還記得他吆喝的那幾句:哎,這裡看,我這胳膊怎麼這麼粗?怎麼這麼帶勁?哎,這是吃了祖傳的大力丸。哎,您看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銅錢,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樣……後面一句我忘了。”
池騁插了一句,“我知道。”
吳所畏驚訝,“你知道?你也聽過?後面那句是什麼?”
“長兩個沉甸甸的大肉蛋。”
吳所畏先是一怔,而後猛地在池騁脖頸上砸了兩拳,你姥姥的,怎麼又給我扯那去了?
池騁繞了遠路,吳所畏說得興起也沒發現。手把著池騁的腮幫子,摸到硬硬的胡茬兒,突然就想起他死去的老爹了。
“想我爸了。”吳所畏說。
池騁開口道,“沒事,有乾爹呢。”
吳所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靠,你管誰叫兒子呢?”�“小醋包是我兒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兒子誰是我兒子?”
吳所畏用硬鳥狠戳池騁的後脖梗子,怒道:“信不信我拿這玩意兒在你脖乎上捅個窟窿眼兒?”
“用不著。”池騁沉聲開口,“用你那倆大蛋砸,一砸一個坑。”
吳所畏狂嚎一聲,接著被池騁塞進車裡。
姜小帥就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向他訴苦的徒弟活蹦亂跳的鑽進車裡,那股撒歡勁兒,都快趕上東街坊家那隻小京巴了。
草,還說不是來這顯擺的?
暗暗磨了磨牙,兩隻腳砸進門,晚飯撇在桌乎上,我一個人吃!
姜小帥心裡一旦憋屈,胃口就特別好,他沒和吳所畏提過,他曾有過一段二百多斤的沉重歲月,比吳所畏那會兒“輝煌”多了。
正狼吞虎嚥著,一抬眼皮,對面突然坐了一個人,差點兒把姜小帥嗆到。
我草,你丫是從哪冒出來的野鬼?走路都沒聲麼!
郭城宇這兩道眼神確實像惡鬼附身。
“為什麼對我這副態度?”
姜小帥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