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從鼻孔裡冷哼一聲,目光冷冷地剜了莊大嫂一眼。
“我聽我妹子說,莊太太和莊大奶奶似乎不喜歡我妹子。”徐璐問得毫不客氣。
莊母趕緊說:“姨奶奶說哪兒話呢,二媳婦溫柔賢惠,我再是滿意不過了,怎的會不喜歡二媳婦呢?定是二媳婦誤會了,因二媳婦才剛進門,又分府單過,怕不侍候不好夫君,不免就對二媳婦嚴厲了些。所以二媳婦就認為我不喜歡她了,唉喲,天地可鑑,我是真心對二媳婦好的。就是當年大媳婦進門,我也是如此的。”
莊大嫂林氏趕緊說:“是呀親家姨奶奶,婆母對二弟妹一向寬和大方的,也從未給二弟妹立過規矩。連我這個做大嫂的,在二弟妹面前,也是不敢大聲說話的。就怕二弟妹生我的氣呢,姨奶奶所說的咱們婆媳不喜歡二弟妹,實在是沒依據的。”
徐璐冷笑:“對我妹子好?就要逼著我妹子納表妹為妾?對我妹子好,好端端的就要打殺我妹子的奴才?對我妹子好,還讓我妹子流產?莊太太,莊大奶奶,今兒個本夫人醜話說到前頭,若是不與我說個丁字卯正,莊徐兩家不是結親,就是結仇了。”
莊母臉色大變。
徐璐不屑地看了她們一眼,傲然進入屋子。
莊家的屋合佈局還是挺寬闊的,居然是三進的院落,還帶了兩個不小的跨院,以及兩個前後花園。
鄉下土地不值錢,稍微有點錢的人家蓋的房子都比較寬闊。
莊家佔地大概也有兩畝地,比起京裡某些當官的居住的院子都要寬闊不少。
莊母住在第二進的院落,即是莊母居住地兒,也是會客之處,那兒最寬闊,佈置也最齊整。
莊善夫婦及孩子們都住在第三進的院落,客房也緊挨在此處。徐琳因與莊良分家單過,只在靠二進院落另外的東跨院有三間廂房。
徐琳就在東跨院裡。
來到東跨院,徐璐就皺起了眉頭。
院門外的臺階上起了青苔,院子裡的小小天井不但長滿了青苔,還樹葉遍地,雜草叢生。雖說屋子也有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但看起來偏就給人一種違和感。
屋子裡有許多灰塵,連八仙桌,椅子上,也都有灰塵的痕跡,而這種灰塵痕跡,只布落於椅面的邊緣,坐過的地方倒是不曾有。
這就證明,莊家的下人懶散,沒有規矩。要麼就證明,莊家當家的人對二房不夠重視,少有派人打掃二房的屋子。
只是此刻沒功夫計較這些,因為左邊屋子裡奔出來幾人,為首一人正是徐琳的丈夫,莊良。
莊良臉色也很是不好看,這會子見了徐璐,也心虛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大姐,是莊良無用,沒能照顧好阿琳。”
莊良身後的李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徐璐腳下,泣不成聲:“少夫人,老奴愧對您的囑託,沒能照顧好二奶奶,請少夫人責罰。”
李嬤嬤神色也很是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血印子,衣服上也有塵灰及拉扯過的痕跡。
跟著李嬤嬤一道出來的還有青草及青苗,二人也跪了下來,哭了起來。
至於另外兩個沒有跪的,則是官家的兩個下人。
二人猶豫地看了徐璐一眼,又看了徐璐身後的莊母和林氏,沒有吱聲。
徐璐也沒有理會她們,只是目光眯起,盯著李嬤嬤:“我剛才聽吉祥說,妹妹是因為要護著你才被拉扯得流了產,你該死。”
李嬤嬤碰碰地磕著頭,顫聲說:“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用,非但沒有照顧好二奶奶,還讓二奶奶反過來護著奴婢,少夫人,二奶奶如今這樣,奴婢萬死都不能贖罪呀。”
徐璐這時候可沒功夫聽她說話,問了句“妹妹如今怎樣了”便進入內室。
徐琳躺在床上,滿臉蠟黃。
屋子裡還有股不好聞的黴味,大概是久沒有人住的緣故,再是打掃整理,都有股說不出的氣味。
不過也不能苛刻莊家了,一如當年的徐家也是如此的。
徐璐坐在床前,看著徐琳蔫蔫地躺在炕上,也才兩日不見,臉色就變完了,人也瘦了一圈,原本豐滿的雙頰都窩了下去。額頭戴了個三指寬的棉麻黃布套,頭髮散亂著,身上穿著件桃紅色中衣,被子是常見的大紅色龍戲牡丹棉被。
屋子裡擺著個三足鼎,裡頭燒著些木炭,劣質木炭散發出的煙味把徐璐嗆得不行,說:“天氣又不冷,還燒炭做甚?趕緊移走。”
“長姐……”徐琳一見到徐璐,就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