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節方面,徐璐絕對讓人無可挑剔,雖說她身份高,但一旦答應了別人的宴請,就絕不拿架子擺譜,都是早早就去了的。
以往不管徐璐參加哪一家的宴客,如此早就登門,主人家熱情接待的同時,對徐璐也是打從心裡敬著的。
劉夫人也是如此,她也沒有料到徐璐會如此早就來,意外的同時,臉上也笑開了花,熱情接待了徐璐的同時,還把她孃家親戚也一併介紹給徐璐。
劉夫人的父親余文華,是京城餘家旁支,京城餘家雖說算不得高官厚爵,但在一般官宦眼裡,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首先,餘家的姻親個個都厲害,吏部尚書方知禮,鎮國侯方知義,慶昌侯楊啟安,都是餘家的姻親。緊接著,餘家長房如今拜官正三品工部侍郎,餘家長房夫人何氏,又是執清貴牛耳的何家長女,雖說何家老爺子已致仕,勢力已大不如前,中生代也沒有太出挑的人物,卻也把持著某些重權機構,並且新生代裡也有不少尖子,何家勝在門生遍地,朝中故舊甚多,這股力量糾結起來,也是一股巨力。
三十年前的餘家,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家,因兒子爭氣,考中了狀元,後來又因緣際會娶了當時執清貴派牛耳的何家長女,然後平步青雲至現在。餘家長房顯達後,也帶動了餘家旁支偏系跟著沾光,前朝天啟初年間,就把族中堂弟們接進了京,上最好的學堂,然後靠著何家的門路,在朝中也都混了不大不小的前程。
劉夫人的父親與餘家長房也只是從兄弟的關係,但古人重視宗族力量,餘家旁支進了京,雖未與長房住到一起,小輩們子女卻是統一按著排輩份。今日劉盈的及笄禮,劉夫人的孃家親戚雖未全來,但也讓人送了重禮來。這也證明餘家人很是團結,二來劉向東大小也是個熱灶吧。
餘家的老家並不在京城,而是建州。這時候,建州老家餘家的親戚也基本上都來了。
不多時,劉家的女客基本到齊了,有徐璐認得的,也有不認得的,在相互介紹後,大家也熟絡了起來。其中,還有一個徐璐不認識,卻又不得不認識的人。
三年前已致仕歸鄉榮養的閣老夫人,楊老夫人。
這楊老夫人,也是凌峰元配嫡妻楊氏的親祖母。
而徐璐這個凌峰繼妻,在元配嫡妻的母親面前,居然有點兒理不直氣不壯的感覺。
雖然徐璐個人覺得,她不應該有這種感覺,可架不住這眼前這位老太太那一身的盛氣凌人。
瞧瞧她的第一句話,“這就是我那孫女婿新娶的繼室?”
對於有條件的人家來說,繼室二字簡直就是侮辱人。雖然徐璐沒有這個感覺,可架不住世俗禮教呀。繼室就是比元配低上一籌,你就是氣得吐血,也是無可耐何的。所以徐璐控制了自己的脾氣,淡淡頷首致意。
她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對一臉尷尬的劉夫人道,“姐姐不必管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劉夫人看了楊老夫人一眼,她也沒料到楊老夫人與徐璐還有這麼一層關係,訕然而歉意地對徐璐笑了笑說,“林夫人一會兒就來了,她先前就與我招呼過,她好像找夫人有些事兒,等會子林夫人一來,我就讓丫頭來通知您。”
徐璐知道,這是劉夫人找理由隔開她與楊老夫人。儘管不喜這老太婆,但堂堂督撫夫人,哪能慫呢?於是徐璐笑了笑說:“好,等會子林家姐姐來了,讓她來這兒找我。我就在這兒等她。”
劉夫人無耐,但也只能如此了。心頭也懊悔不已,早知這楊老夫人臨到老昏潰成這樣,就堅決不會請她來了。一個已致仕的閣老夫人,孫女早就沒了,還一心以凌峰的祖母自居,真不要臉。
劉夫人確實還得招呼其他客人,也還有其他事兒要辦,也不好多呆,又陪笑了幾句,這才帶著忐忑離去。
這時候,劉家的客人並不多,除了徐璐以及劉夫人的孃家親戚外,就只有楊老夫人以及兩個兒媳婦,還有一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
餘家一干婦人對徐璐倒也客氣友好,只因雙方沒見過面,說話也只是客客氣氣,完全是湊數,不至於氣氛冷場。徐璐發揮社交本領,以與劉夫人是忘年交為晃子,在餘家女眷裡開啟了一條口子,在徐璐的有心結交下,倒也漸漸開啟了話匣子。隨著不時有客人到場,大家的話題也聊得廣泛了。徐璐也從陪襯的角色,漸漸佔據主動。
一般雙方不認識的人會到一塊兒,打破隔亥的最好方法就是從大家都認識的人說起,直到雙方都說起英國公夫人時,楊老夫人輕咳一聲,“自從我家老爺子致仕離京,轉眼已有三年未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