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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安樂的出現,過於出乎他的意料,令他完全沒有準備,一陣手足無措,滿口言不及義。

安樂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眼中的痛楚之色漸漸濃郁,她用了多少時間來撫平自己的心境,她用了多少努力來重新找回平靜,她又鼓起多大的勇氣,再次前來見他,看到的,卻是如此情景。

她不惜一切從黑暗中拉回來的人,終究還是輸給了黑暗嗎?那陰森的黑牢、永久的孤獨,終究可以把人的意志和心靈,完全擊潰嗎?若是如此,那她所有的努力和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容若干笑兩聲,踏前一步:“安樂,你別擔心,我只是悶得慌了,想要發洩一下,沒什麼……”

安樂惻然搖頭,眸中有什麼晶瑩之光險險墜落。一直以來都從宮人處得知容若自被放回之後,日夜鬱郁,時發憤然之語,卻真要親眼所見,才知他受傷竟已如此之深,而害他至此的,卻是自己的兄長。她心頭一陣慘然,幾乎不願面對容若,轉頭便要離去。

容若見她傷心神容,心中一黯,叫了一聲:“安樂……”上前幾步,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楚韻如卻是快步上前,攜了安樂的手,半拉半扯半勸道:“安樂,他素來便是再小的事,也要一驚一乍弄成大事的性子,你若真把他的胡說八道當回事,才真是上當了。”

她雙手齊出,牽著安樂的手,叫安樂不能走脫,安樂只得止步,心不在焉地聽著楚韻如分說,忽覺指間觸動,一怔之後,方才知道是楚韻如在她掌中劃字,待得明白指間劃的是哪幾個字,不由微微一震,目光望向容若,神色微動,芳唇輕啟,卻是發不出聲來。

容若正好快步來到她面前,一掃方才的黯然神色,綻開笑臉:“真的,我不過是像韻如說的那麼愛胡鬧,你不用為我擔心,我……”

他眼中全是溫暖的光芒,笑容坦蕩而純真:“我雖然談不上太堅強,不過,也不至於那麼容易就被擊倒。”

安樂靜靜看了他半晌,忽的垂下眼眸,輕輕道:“這些話,你原本不必對我說。”

容若微微一笑。

楚韻如也輕輕握握她的手,然後淡淡道:“安樂,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沒有隱瞞,真的。”

安樂微微垂下頭,過了一會兒,方慢慢道:“這些日子,我很不安,納蘭玉聽說得了重病,一直沒有好轉,我派人打聽訊息,竟都被攔了回來。皇兄在朝堂上,升了不少人的官,他們都是宰相門生,各據要職,這一番升任,雖然品級提躍,許可權倒比往常少了許多。”

聽到納蘭玉重病,容若眼神微微一凜,後半句關於朝中之事,他倒沒再注意:“他怎麼會……”

安樂低聲複道:“使團前日已經到了京城,皇兄卻沒有急著見他們,只說他們遠來辛苦,應當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容若眉頭深鎖,似在沉思,直到楚韻如不著痕跡地拉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見安樂巳抬起頭,面露詫異之色,他忙笑上一笑,也不肯多說自己心中的擔憂,只從容道:“你皇兄心中只怕比誰都急著想知道國書到底寫了什麼,又不肯讓人看出他心焦,所以要裝出從容不迫來。不過,無論如何,在正式朝會接見前,他應該會私下見見密使的。萬一國書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處,他先一步知曉,在朝廷上也好應對。”

安樂微笑點頭:“是,所以今早皇兄已召使臣入宮,這時應該還在御書房會面……”

容若神色微動,眼神向外遙遙望去,在那目光不能及的地方,寧昭與宋遠書到底在談些什麼?

安樂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輕輕道:“我聽了這個訊息,便想要來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能稍稍安心。我聽說,楚國攝政王是當世人傑,他既發來國書,想來總會有救你的法子,也許你能從宮中脫身也未可知。只是,如今局面混亂,恐怕京城隨時都有大變,你們無論如何,都應該儘早脫出是非圈,方是全身自保之道。”

容若略有苦澀地一笑:“只怕他就算放我走出這皇宮,也沒有那麼容易放我回去吧!”

安樂不說話,只是徐徐抬眸,凝注著容若。她注視的神情,是如此專注、如此奇特,令得容若忽然全身不自在,先是乾咳,後是猛眨眼,最後開始手腳沒處放,終究忍無可忍,張開嘴想要說話。

卻見安樂嫣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容若,你娶我吧!”

容若全身石化,楚韻如也是微微一怔。

容若與安樂之間發生的事,必然導致容若面臨非娶安樂不可的後果,然而,還是誰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