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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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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鵬正轉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回頭,“還有一個事……那個……”

“說。”

“八爺他不肯走。”

蒼遠白天的時候來看過斷山貓,那碩大的身軀被染血的白紗左右上下包了個嚴嚴實實,吃力地吞吐著每一口混濁的氣,彷彿動作再大一點就會把床鋪壓塌下去。那柄砍刀就立在一邊,沒人得空去擦拭,凝著黑血的刀刃上遍佈著鋸齒狀的小坑。斷山貓是在那場大戰的第二天被人從戰場上拖回來的,王鵬會想起那情景都忍不住哽咽,當時斷山貓雖然還沒斷氣,但周身的箭已經讓這老貓變成了活生生的刺蝟,就那樣,那砍刀還被他緊緊攥著如何也不撒手,最後還是王鵬和山伢子硬拿手扣才扣開的。山伢子幫著往外把箭頭,每拔一個就看見一個窟窿,血就從那裡面嘩嘩的往外流,一隻手壓不住就兩隻手,然後看著血從指縫裡滲出來就哇哇的哭。多虧了那老貓的體格子,才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繞了回來。蒼遠在邊上坐了一會,一直沒見他醒,便離開了。

這會兒聽王鵬說他不肯走,蒼遠便直奔他的營帳,本以為他又昏睡過去,剛走近,就看見那雙牛眼霍然睜開,然後轉向蒼遠的方向,剛一看清,又被淚水模糊。

“阿遠,八叔對不起你……沒護好白虎營,也沒護好小貓……我看見他和那蘇丫頭在馬上……還沒等我殺過去,就看見他中了箭,馬也中了箭,然後就都不見了……”

透過被斷山貓握緊的手掌,蒼遠能覺出他的傷心,他是打心眼兒裡把他們兩個當成自己的孩子,都說上陣父子兵,可不管是七年前還是如今,眼睜睜看著戰爭奪走至親,再堅強的人也會體味到徹骨的疼。

將自己的右手加覆在斷山貓的大掌之上,“八叔,我來了,瑤城我會守住,貓爪我會找回來,你安心的隨傷兵去白城吧。”

將將舒緩的面容又在白城二字響起的瞬間侷促起來,隨著床榻吱的一聲慘叫,斷山貓竟然生生坐了起來,“人家都能選,為啥我不能選,我要留下,我還能打,我還……噗”話沒說完,一腔鮮血又奪口而出。

蒼遠幾人連忙將他按會床上,又是勸又是檢查傷口的包紮又是灌藥,一直弄到深夜,營帳裡才再度安靜下來。斷山貓不再說話,但一雙牛眼瞪得老大,還在試圖堅持著他的心意。

孤燈之下,蒼遠又將斷山貓的大掌執起,只是這一次變了聲音,“劉先鋒,你在我麾下當兵,可是該聽我號令?”此話一出,斷山貓的臉瞬間不再緊繃,蒼遠自然是知道這老貓的脾氣,“而且此去白城,我還有一要務託付與你,這事情非你不行。”

蒼遠故意停在這裡,等得斷山貓好生著急,不一會就孩子一般洩了氣,“你說呀,我答應你還不行。”

“單非與我出生入死多年,是過命的兄弟,七年前雲重關一役,禪王奉旨護駕,未施援兵,以致悔恨至今,所以如果我沒料錯,不等你們到達白城就會遇上他帶著兵馬前來增援瑤城,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勸他回去。”

“為什麼?”

“如今的洛萩,好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那居選在此時發兵,也是想抓住這個時機。所以現在的洛萩,需要的不是滿國皆兵掏空元氣,而是韜光養晦修養生息。如果能用最少的消耗,抵禦住那居,哪怕只是拖延,只要能挺過這個冬天,來年那居必不敢如此猖狂進犯。你們的頭一仗已經挫了他們的銳氣,接下來我要做的只是撐下去,隨我留下的三萬人或許最終難逃一死,但白虎營不會死,因為用我們的命換的會是洛萩的太平。”說到這,蒼遠停下沉思了一會,又再次抬起頭,“皇上對我心存芥蒂,幫我轉告單非,我會奉命守到最後,不是因為君要臣死的愚忠,而是不希望我們犧牲了那麼多,最後只是為了守住一個臣不忠君不信的悲哀時代。”

斷山貓最終隨著隊伍離開了瑤城,躺在搖晃的馬車上,腦中一直重複的最後那夜蒼遠向他訴說的那些話語,雖然他並不完全明白,但既然是蒼遠的命令,他就會一字不差的說給單非聽。可在遇見單非的兵馬之前,他們的隊伍先是遇到了兩個人。

“大當家,快醒醒,俺抓住兩個細作。”山伢子竄上馬車,可能是難得碰上他家大當家動彈不得,這幾日越發放肆,那幾聲喊得極為興奮,幾乎能把死人吵醒。

斷山貓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熊孩子給抽死,無奈只能改為以眼殺人,“別嚷嚷,什麼事好好說。”

“俺在前面探路,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上前一問,他們說要上瑤城找俺